马弗向墓地走去的时候,他的机关炮手格伦&iddot;弗雷泽拿着一包饼干被押到了的场少佐指挥的第308营部。
格伦那天一早便醒了,他已在这个狭小的荒无人烟的岛上呆了五天了。他带着自己的餐具,还有剩下的一点水。由于他在2月18日早餐后就再也没有进过食物,因此决定不能再这样继续藏下去了。
格伦正常时的体重为110磅,可是由于没吃没喝,这个19岁的大小伙子当时一定没有100磅重。他当时在父岛和兄岛之间的海域里看到了福井和山田两位渔民,而正是福井和另外的几个人把格伦的那两位兄弟给拉上了岸。
早晨,美国飞机出现在上空时,这两位渔民驾船到了兄岛的附近,然后躲到了岩石堆里。空袭结束时,他们再次驾船离开了那里,就在那时他听到海滩上有人在呼叫。
他们俩听到喊叫后转过头来,便看到格伦高举着双手从树丛后走了出来。格伦当时用手指了指嘴,他们便知道他是说自己饿了。
&ldo;我当时喊道,&lso;过来&rso;,&rdo;福井回忆说,&ldo;他从桥墩的方向朝我们走来,我们想他不会对我们开火,就向他那边划过去,然后山田把那位飞行员接到了船上。看到他那么瘦小,我感到惊讶不已,那么瘦小,山田根本没费什么劲就把他弄到了船上。&rdo;
格伦穿着一件有毛领的棕红色夹克,粗布制服,下面则穿者一条蓝色的裤子和一双棕色的鞋子。他手上戴着银戒指,腰带上挂着把救生刀,并带着些餐具。山田还说格伦有着一头&ldo;火红色&rdo;的头发。
格伦在船上时打手势想要吃东西。两位渔民没有什么东西给他吃,就给了他条生鱿鱼,可是格伦并没有接受。靠岸后两位渔民把他带到他们的鱼棚里,给了他许多饼干和水。为了感谢福井在他饥饿时给他吃了那么多饼干,格伦摘下戒指送给了他。福井回忆当时的场景时候说:&ldo;他当时眼中噙着泪水,感激的不得了。&rdo;
&ldo;我把饼干一拿给他,他便狼吞虎咽地吃下去,转眼间就吃光了。他在那里一直不停地吃。&rdo;
不久之后来了命令,要求把格伦带到第308营的营部,后来就来了辆卡车把他给带了过去。
一西嘉木是第308营的长官。当时格伦虚弱不堪,因此根本就没再麻烦把他给绑起来,而是把他扔在警卫室的一块垫子上。
那天的场少佐正在指挥部里给指挥官们开会。会上军官酒鬼们大吃大喝,而当时他们的士兵可吃的东西很少,却不得不干开凿洞穴的苦活。
的场少佐和其他狂欢的军官大吃大喝了三个小时后,在下午4点钟,有人前来告诉他们外面有一名美国战俘。这名战俘本应该被马上送到立花将军的指挥部的,但那样的话便搅了整个宴会,因此的场少佐下令将格伦押在他那里等到第二天再说。
当时和的场少佐一起喝着日本清酒的军官中有一位名叫中岛的大尉,他是一位臭名昭著、十分残酷的酒鬼。人所共知,他总爱拿着一根棍子暴打他手下的士兵。这一&ldo;武器&rdo;是用树干做的,大约有3英尺长,1英尺宽,很多士兵都已领教过他的厉害。
下午时光渐渐流逝,中岛大尉喝得酩酊大醉,就连的场少佐都开始训他说他喝的太多。这时中岛从桌边站了起来,抓起棍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宴席,此时大约是下午6点钟。
田中一崎大尉当时正在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审讯格伦,这时中岛来到了那里。
&ldo;他喝得醉醺醺的,&rdo;战地医务急救员森江博(当时大约有10名士兵在场,他是其中的一位)回忆说,&ldo;他喝多的时候,简直就像个疯子,没人能够阻止他。因此他向我们走过来时,我们向后退了退。&rdo;
中岛大尉发疯似的质问格伦,可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又怎么能够听得懂呢,他当时一定惊恐不已,甚至有些迷糊。他瘦弱不堪,好多天都没有吃饭了,今天刚刚吃了头一顿饭,而此前杉土大尉曾好多次把他打倒在地。
&ldo;我当时也打了他好几拳,&rdo;中岛后来坦言道,&ldo;就是想知道在硫黄岛附近到底还有多少架飞机,坠毁的有多少,被击落的有多少。&rdo;而喝得醉醺醺的中岛大尉,不用翻译,却指望格伦能用手势回答他的问题。
醉醺醺的大尉高声吼着,不停地质问着格伦,而19岁的格伦则迷迷糊糊,因此而没有及时地回答问题时,大尉便拿起棍子向格伦打过去。&ldo;中岛大尉那时便开始用棍子来揍战俘,&rdo;森江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ldo;中岛大尉打格伦第一棍的时候,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一顿恶打过后他浑身是血,之后,便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地上。棍子重重地打在他的头骨上的时候,他痛苦地呻吟着。在打了10棍之后,格伦的头部和脸部早已鲜血淋淋,而中岛都累得气喘吁吁了。
后来,中岛大尉向的场少佐汇报说他把战俘给打死了。&ldo;当时少佐对我说,我打死了飞行员,按道理应该毙了我,&rdo;中岛大尉说。但是少佐说此番话的目的并不是说他关心那位飞行员的死活。&ldo;少佐说应该毙了我,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从飞行员的口中获得有价值的情报,我便把他给打死了,而并不是因为飞行员的死。&rdo;
后来,一伙士兵在附近挖了一个土坑,把格伦那鲜血淋淋而瘦弱的尸体放进去埋葬了,随葬的还有他的餐具。埋葬格伦的地方没有任何标志,也没人在任何一份报告中记下他的名字。每当提起他的时候,人们都以&ldo;战俘&rdo;或&ldo;飞行员&rdo;来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