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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当安德鲁&iddot;德雷克在与塞诺斯船长第二次见面后返回卡沃多罗旅馆时，已有一封信在等着他。信是阿扎玛特&iddot;克里姆写来的，信上说，他和卡明斯基已住进他们商定的那家旅馆。

过了一个小时，德雷克就到了他们的身边。那辆运货车平安无事开来了。在夜里，德雷克到卡明斯基和克里姆那儿分别跑了几趟，把枪支弹药都一件一件地转移到了卡沃多罗旅馆他自己的房间中。当所有的东西都锁起来保存好之后，他便把他们俩带出去用餐。第二天上午，克里姆乘飞机返回伦敦，居住在德雷克的公寓里等候他的电话。卡明斯基在比雷埃夫斯后街上‐‐家小型的膳宿公寓中借宿。那儿并不舒适，但可以隐姓埋名。

正当德雷克他们用餐的时候，美国国务卿正关在屋里与爱尔兰驻华盛顿大使私下里进行协商。

&ldo;如果我与赖可夫外长的会晤要取得成功的话，&rdo;戴维&iddot;劳伦斯说道，&ldo;我们必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必须绝对小心谨慎。冰岛的雷克雅维克太引人瞩目，而我们在那儿的凯夫拉维克基地像是美国的领土。会晤必须在中立国领土上举行。日内瓦到处都有监视的耳目，斯德哥尔摩和维也纳也是这样。赫尔辛基像冰岛一样太惹人注目。爱尔兰地处莫斯科和华盛顿的中途，而且你们在那儿仍然推崇隐居独处。&rdo;

那天夜里，在华盛顿和都柏林之间交换了密码电报。不出24小时，都柏林政府已同意做这次会晤的东道主，并向双方提出了搭机旅行的计划。没过几个小时，马修斯总统致马克西姆&iddot;鲁丁的私人密信即发往驻莫斯科的唐纳森大使。

安德鲁&iddot;德雷克到了第三次尝试时，才得以与尼科斯&iddot;塞诺斯船长私下里进行交谈。到那个时候，在那位希腊老船长的心目中，对于这位年轻的英国人想从他身上捞些什么，已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了；但他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好奇的迹象。如同往常那样，德雷克买了咖啡和茴香烈酒。

&ldo;船长，&rdo;德雷克说道，&ldo;我有一个问题，我想，你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rdo;

塞诺斯皱起了眉头，但注视着自己的咖啡。

&ldo;到将近月底的时候，&lso;萨那德里亚&rso;号将从比雷埃夫斯开往伊斯坦布尔和黑海。我相信，你们会到敖德萨去的。&rdo;

塞诺斯点点头。&ldo;我们预定在30号起航，&rdo;他说道，&ldo;嗯，是的，我们将在敖德萨卸货。&rdo;

&ldo;我想到敖德萨去。&rdo;德雷克说道。&ldo;我必须到敖德萨去一趟。&rdo;

&ldo;你是位英国人。&rdo;塞诺思说道。&ldo;有组织到敖德萨的团体旅行，你可以乘飞机到那儿去。苏联还有客轮从敖德萨开出，你也可以乘船去。&rdo;

德雷克摇摇头。

&ldo;事情并不像那样容易。&rdo;他说道。&ldo;塞诺斯船长，我无法获得敖德萨去的签证。我的申请将被送到莫斯科去办理，我不会获准入境的。&rdo;

&ldo;你为什么想去呢？&rdo;塞诺斯用怀疑的口吻问道。

&ldo;我在敖德萨有一位女朋友，&rdo;德雷克说，&ldo;是我的未婚妻，我想把她带出来。&rdo;

塞诺斯船长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他以及他家乡希俄斯岛上的祖先，自从荷马开始学话以来，就一直在地中海东部一带私贩这样那样的东西，他知道敖德萨出出进进的走私贸易非常活跃，他自己的船员顺便捎带一些像尼龙袜、香水、皮衣一类的奢侈品到乌克兰港的黑市上，就可以生活得很宽裕。但偷偷地带人是大不相同的，而且他不想卷进那样的事情之中。

&ldo;我想，你是不理解，&rdo;德雷克说道，&ldo;决不是把她从&lso;萨那德里亚&rso;号船上带出来。让我来解释给你听。&rdo;

他掏出一张他自己和一位如花似玉般的姑娘一起拍的照片，两人坐在连结城市和港口的那座珀特姆金楼梯的栏杆上。塞诺斯立即恢复了兴致勃勃的神态，因为那位女郎确实值得一看。

&ldo;我是一位布雷德福大学攻读俄语的毕业生。&rdo;德雷克说道。&ldo;去年，我成了一位两国之间交换的留学生，为期6　个月，而那段时间是在敖德萨大学度过的。我是在那儿遇见拉莉萨的。我们相爱了，并想结婚。&rdo;

就像大多数希腊人那样，尼科斯&iddot;塞诺斯以他生性浪漫而洋洋自得。德雷克便与他有了共同的语言。

&ldo;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呢？&rdo;他问道。

&ldo;苏联当局不让我们结婚。&rdo;德雷克说道，&ldo;当然，我想把拉莉萨带回英国成婚和定居。她申请了离境，但遭到了拒绝。我接连不断地从伦敦方面替她提出申请，但并不幸运。然后，今年7　月份，我像你所提议的那样干了，我参加了到乌克兰的团体旅行，途经基铺、特尔诺波尔和利沃夫。&rdo;

他翻开他的护照，向塞诺斯出示了基辅机场带日期的印戳。

&ldo;她到基辅来见我了。我们发生了性关系。现在她写信来告诉我，她已怀孕了。

所以，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不得不与她成婚。&rdo;

塞诺斯船长也懂得规矩。他们从一开始就想争取他的交情。他又看着照片。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位女郎其实是一位伦敦人，照片是在离金斯克洛斯火车站不远的一家照相馆中拍的；他也不知道，拍特姆金楼梯的背景是按一张旅游招贴画放大复制的，招贴画是他从苏联旅行社驻伦敦办事处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