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稍停了片刻,拉森的声音又回来了。
&ldo;我已被告知,如有人试图违犯这些命令,将立即给予回击,而不作进一步的磋商。&lso;弗雷亚&rso;号将立即排放20000 吨原油,或者我的一名船员将被……处决。
这一点听懂了没有?你可以回答。&rdo;
德克&iddot;范&iddot;格尔德转身面向他的引水值班员。
&ldo;天哪,把所有的船只调离那个海域,快!与斯希普霍尔联系,并通知他们,禁止商务航班飞行,禁止私人飞机飞行,禁止乘直升飞机摄影,统统禁止。现在就办。&rdo;
他对着话筒说道:&ldo;懂了,拉森船长。还有别的事吗?&rdo;
&ldo;有的,&rdo;那个魂不附体的声音说道,&ldo;在12点钟之前不得与&lso;弗雷亚&rso;号再用无线电联系。在12点钟,&lso;弗雷亚&rso;号将再次向你呼叫。我将希望直接与荷兰首相和西德大使亲自通话。那两个人必须在场。完了。&rdo;
传声器沉寂了下来。在&ldo;弗雷亚&rdo;号的驾驶台上,德雷克把手持送受话器从拉森的手中取走放回到了原处。然后,他向那位挪威人作个手势示意回到接待舱去。
当他们隔着7 英尺宽的桌子坐下来时,德雷克放下了他的手枪,并向后躺着。当他的卫生衣往上吊起时,拉森看到那个致命的振荡器正扣在他的裤带上。
&ldo;我们现在干什么呢?&rdo;拉森问道;&ldo;我们等候,&rdo;德雷克说道,&ldo;在此同时,欧洲会悄悄地发狂起来。&rdo;
&ldo;他们会杀死你的,这你知道。&rdo;拉森说道。&ldo;你已经上了船,但你将永远也下不了船。他们可能不得不按你所说的去办;但他们在做完了之后会等着你的。&rdo;
&ldo;我知道,&rdo;德雷克说道,&ldo;但你看,我把生死置之度外。在我看到他们扼杀我的计划之前,我当然将为生存而战,但我将会死去,而且我将会杀人的。&rdo;
&ldo;你只不过是想让那两个在德国监狱的人释放出来,是吗?&rdo;拉森问道。
&ldo;是的,不过如此而已。我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如果我解释的话,你也不会理解。但许多年来,我的国家。我的人民被占领了,受到了迫害、监禁和屠杀,而且谁都漠不关心。现在,我威胁要杀个把人,或者使西欧在经济上蒙受打击,你将会看到他们干些什么。突然之间,那成了一场灾难。但对我来说,我的国家受到奴役,那是灾难。&rdo;
&ldo;这是你的梦想,那究竟是怎么回事?&rdo;拉森问道。
&ldo;一个自由的乌克兰,&rdo;德雷克直抒己见,&ldo;没有数百万人民大众的起义,那是无法实现的。&rdo;
&ldo;在苏联吗?&rdo;拉森说道,&ldo;那是不可能的。那将是决不会发生的。&rdo;
&ldo;这是可能的,&rdo;德雷克反驳道,&ldo;这是可能的。在东德,在匈牙利,在捷克斯洛伐克都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首先,那些成千上万的人认为他们决不可能获胜,认为他们的压迫者是不可能战胜的这个信念必须打破。如果那种信念一旦被打破的话,洪水的闸门就能够完全打开。&rdo;
&ldo;没有人会相信那一套的。&rdo;拉森说道。
&ldo;在西方是不会的,不会的。但有件怪事情,在西方,人们会说,我那样盘算是不对头的;但在克里姆林宫里,他们知道我是对的。&rdo;
&ldo;为了这个……人民大众的起义,你准备玩命吗?&rdo;拉森问道。
&ldo;如果我必须的话。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爱那个国家。那儿的人民,胜过爱自己的生命。那是我的有利条件。在离我们这儿方圆100 海里的范围,没有别的人爱其他东西胜过爱自己的生命。&rdo;
要是早一天的话,索尔&iddot;拉森也许会赞同这位狂热分子的话。但在这位身材魁梧、老成持重的挪威人心中,有某种使他感到惊奇的念头正在萌发出来。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憎恨到足以要杀死他的地步。在他的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私下里说道:&ldo;我才不关心你那一套乌克兰的梦想,斯沃博达先生。你不能毁了我的船员和我的油轮。&rdo;
在萨福克海岸线的费利克斯托,英国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很快转身离开了他的海岸无线电台,并拿起了电话听筒。
&ldo;给我接伦敦环境事务部。&rdo;他对话务员说道。
&ldo;天哪,那些荷兰人这次自己也遇上了问题。&rdo;他的副手说道,他也已听到&ldo;弗雷亚&rdo;号和马斯控制中心站之间的通话。
&ldo;那不仅仅是荷兰人,&rdo;这位老资格的海岸警卫队官员说道,&ldo;看看这幅地图。&rdo;
墙上是一幅北海整个南半部和英吉利海峡北端的地图。从图上可以看出,萨福克的海岸与马斯河口遥遥相对。这位海岸警卫队的官员已用可擦拭记录笔标出了&ldo;弗雷亚&rdo;号夜间的泊位。它恰好位于两处海岸的中途。
&ldo;如果油轮爆炸的话,我们从赫尔到南安普敦的海岸也将盖上一层一英尺厚的石油。&rdo;
几分钟之后,他正在与伦敦的一位文职官员说话,那位官员是部里有关部门中专门负责水面浮油污染危险的人之一。他的这一番话使得伦敦那位官员早晨的第一杯茶水都变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