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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所有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公众&ldo;闹事&rdo;及其镇压是他所管辖的范围。

&ldo;我能够，&rdo;他心平气和地说道，&ldo;对付一个诺沃切尔卡斯克。&rdo;从桌子边传来一阵倒吸一口气的嘶嘶声。&ldo;我能够对付10个，甚至20个。但克格勃的全部力量动员起来也无法对付50个。&rdo;

提到诺沃切尔卡斯克，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样，把鬼魂都从糊壁纸里招了出来。

在1962年6　月2　日，几乎恰好是在20年以前，在诺沃切尔卡斯克这个巨大的工业城市中爆发了工人骚动。但是，20年的时间过去了，人们依然记忆犹新。

当时，政府中的一个部提高了肉类和黄油的价格，而另一个部恰巧将规模庞大的布德涅电气机车制造厂的工资削减了百分之三十，这愚蠢的巧合引起了这场骚动。

在随之而来的骚动过程中，大声喊叫的工人占领了这个城市达三天之久，这在苏联是闻所未闻的现象。同样闻所未闻的是，他们讥笑当地党的领导人，使他们浑身哆嗦着钻进自己的总部而自作囚徒。他们的叫喊声淹没了一位苏军上将的声音，他们向荷枪实弹的士兵队伍冲击，用泥巴向坦克发起攻击，以致观察孔都被堵塞住了，迫使坦克戛然而停。

莫斯科的反应是强烈的。通往诺沃切尔卡斯克的每一条线路，每一条道路，每一条电话，每一条小路都被封锁了。那座城市变成了一个真空地带，这样消息就不会泄露出去。克格勃不得不派出两个师的特种部队去了结这件事情，并肃清闹事者。

有86位老百姓在街上被枪杀，有300　多人受伤。没有一个人返回自己的家中，也没有一个人是在当地埋葬的。不仅是受伤的人，而且死伤者的所有家属，不论伤亡者是男的、女的还是年幼的孩子，都被遣送到古拉格的劳改营去，惟恐他们不断查问自己的亲属，而使这件事情永远留在记忆之中。每一个痕迹都被抹掉了，但事隔20年之久，克里姆林宫中的人对这件事依然历历在目。

当伊凡南科放过炮之后，会议桌的四周又是一片沉寂。鲁丁打破了这个局面。

&ldo;那么，很好，结论看来是无法回避的。我们将不得不史无前例地大量从国外进口粮食。科马罗夫同志，我们最低限度将需要从国外进口多少粮食才能避免这场灾难呢？&rdo;

&ldo;总书记，如果我们在农村留下最起码的、必不可少的粮食，而且动用我们所有的3000万吨国家储备粮，我们将需要从国外进口　5500　万吨粮食。那将意味着美国和加拿大两个国家在大丰收年景的全部余粮。&rdo;科马罗夫答道。

&ldo;他们决不会把余粮卖给我们的。&rdo;克伦斯基大声说道。

&ldo;他们不是傻瓜，元帅同志，&rdo;伊凡南科轻声插话道，&ldo;他们的&lso;秃鹰&rso;号卫星肯定已向他们作了预报，我们的春小麦已经出了问题。不过，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或者是多大的问题。现在还不会，但到了秋季，他们会了解得相当清楚的。而且他们是贪婪的，始终贪得无厌，要捞更多的钱。我可以提高西伯利亚和科雷马金矿的生产水平，从莫尔多维亚劳改营调运更多的劳力到那儿去。至于买这样一批粮食的钱，我们是能够筹集起来的。&rdo;

&ldo;我在有一点上同意你的意见，&rdo;鲁丁说道，&ldo;但另一点上不能表示同意，伊凡南科同志。他们可能有粮食，我们可能有黄金，但有一个可能，不过是可能性而已，这一次他们将要求我们做出让步。&rdo;

听到&ldo;让步&rdo;这个词，每一个人都僵住了。

&ldo;要到谈判才会知道，&rdo;鲁丁说道，&ldo;但是，那是我们不得不面临的一个可能性。他们可能会在军事领域里要求让步……&rdo;

&ldo;怎么也不行。&rdo;克伦斯基大声说道，他站起了身子，面孔涨得通红。

&ldo;我们已别无选择的余地了，&rdo;鲁丁辩驳道，&ldo;我们看来已经一致同意，全国范围内发生严重的饥荒是无法避免的。那将会阻挡苏联的进步，并由此而使马列主义统治全球的计划推迟10年，也许更长的时间。我们需要粮食，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如果帝国主义分子在军事方面硬要我们做出让步，我们可能会不得不同意使进程推迟两三年的时间，但只是为了在恢复元气之后更好地前进。&rdo;

到处都可以听到表示赞同的喊喊喳喳声。鲁丁行将获得与会者的赞同。

然后，维希纳耶夫开始说话了。当喊喊喳喳声平息下来时，他缓慢地站了起来。

&ldo;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同志们，&rdo;他通情达理地开始说道，&ldo;是严重的，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后果。我提议，要做出任何具有约束力的结论尚为时过早。我提议休会，直到两个星期以后的今天再议，在此过程中，我们大家都仔细考虑一下所说过的话和所提出的建议。&rdo;

他的这一套手法成功了。他赢得了时间，正如鲁丁私下里所担心他会来这一手的那样。与会者同意休会，暂不做出决议；表决结果是10票对3　票。

尤里&iddot;伊凡南科走到了底层，恰恰要跨进正在等候着的高级轿车，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肘部被人碰了一下。站在他身旁的是克里姆林宫卫队中一位身材高大、服饰漂亮的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