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相信你的大众起义,斯沃博达先生,&rdo;他说道,&ldo;我不相信俄国人竟会起来反抗他们克里姆林宫中的主子。尽管他们可能作恶多端、昏庸无能而又残酷无情,但他们只要抬出外国人的幽灵,何况他们能依赖那种取之不竭的俄国式爱国主义。&rdo;
那位挪威人,一度看来,也许说得太过分了,斯沃博达的手抓住他那支枪的枪托,他的脸气得发白。
&ldo;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rdo;他大声叫道,边说边站了起来。&ldo;西方作家和自由主义人士连篇累续地谈论这种所谓了不起的俄国爱国主义,我已听得厌烦透了。
&ldo;那种只能毁灭其他人热爱祖国的东西是什么样的爱国主义?我的爱国主义怎么样呢,拉森?乌克兰人热爱自已被奴役的祖国怎么样呢?格鲁吉亚人、亚美尼亚人、立陶宛人、爱沙尼亚人、拉脱维亚人怎么样呢?他们就不允许有任何爱国主义吗?这些都要上升到这种对俄罗斯没完没了、令人作呕的热爱吗?
&ldo;我憎恨他们该死的爱国主义。自从彼得和伊凡以来,那只不过是沙文主义,而且始终是这样。那只能靠征服和奴役周围其他的民族而生存下去。&rdo;
他站立在拉森的上方,身子倾过了半张桌子,挥舞着他手中的枪,由于声嘶力竭地喊叫而气喘吁吁。他控制住了自己,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就像用一只食指那样把枪管对着索尔&iddot;拉森,并对他说道:&ldo;有朝一日,也许离现在不会太长了,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很快就有那么一天,罗马尼亚人民将实行他们的爱国主义,还有波兰人和捷克人,接着是德国人和匈牙利人。还有波罗的海地区的人和乌克兰人,格鲁吉亚人和亚美尼亚人。俄罗斯帝国将开始衰败和分崩离析,就像罗马帝国和大英帝国那样衰败,因为他们一帮达官贵人的飞扬跋扈终于已变得使人忍无可忍。
&ldo;不出24小时,我将亲手用这把无情的凿子放进这只砧臼中,再用大锤猛击。
如果你或别的什么人要妨碍我的话,你将找死。你最好相信这句话。&rdo;
他把枪放下,放低声音说道。
&ldo;无论如何,布希已答应我的要求,这次,他不会再食言了。这次,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将到达以色列。&rdo;
索尔&iddot;拉森冷静地看着这位年轻人,那是冒险的,他几乎要开枪了。但他也已几乎心猿意马,他几乎中了圈套。再来一次,再作一次试探,就在黎明前那个悲伤的时刻……
通宵达旦,十万火急的密码信息在华盛顿和奥马哈之间传送着,信息又从那儿传输到许多雷达站,而那些雷达站构成了西方联盟在苏联四周设置的电子包围圈中的耳目。有人在隐蔽处观察到了从&ldo;黑鸟&rdo;传来的陨星般的尖峰信号,它正在奔赴莫斯科的航线上,从冰岛以东地区朝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飞去。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那些监测的人并未引起惊恐。
在铁幕的另一侧,从莫斯科发出的信息提醒了苏联的监测者注意那架飞机的人境。由于事先收到了告警,没有截击机紧急起飞而加以拦截。从波的尼亚湾到莫斯科之间开辟了一条空中走廊,&ldo;黑鸟&rdo;始终沿着这条航线在飞行。
然而,很明显,有一个战斗机基地并没有收到告警,或者是收到了告警,但置若罔闻,或者从暗藏在国防部的某个部门接受了密令,而与克里姆林宫反其道而行之。
在科肯思以东的北极上空,两架米格一25型飞机冒着风雪在拦截航向上奋力朝同温层爬升。那些是超现代化的25‐‐e 型飞机,比70年代较老的25‐‐a 型配备了更强大的动力和军械系统。
它们的飞行速度能达到音速的二点八倍,最大升限为80000 英尺。但6 枚吊在机翼下的&ldo;毒辣&rdo;空对空导弹能在那个高度上呼啸着再攀升20000 英尺的高度。那两架飞机打开加力燃烧室而开足了马力,每分钟向上跃升10000 多英尺。
&ldo;黑马&rdo;位于芬兰上空。当奥沙利文上校对传话器中咕哝时,飞机正朝着拉多加湖和列宁格勒飞去。
&ldo;我们有陪伴了。&rdo;
芒罗从沉思遐想中清醒了过来。尽管他对sr‐71型飞机的技术一窃不通,但他身前的小型雷达显示屏是不言而喻的,上面有两个很小的尖峰信号很快在逼近。
&ldo;那些是什么?&rdo;他问道,转瞬之间,一阵恐惧钻进了他的腹部。马克西姆&iddot;鲁丁已亲自核准了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干吗?但别的人呢?
在前面,奥沙利文上校还有他自己用的备份的雷达扫描器。他对逼近的信号观察了几秒钟。
&ldo;米格‐25。 &rdo;他说道,&ldo;在60000 英尺的高度,而且爬升速度很快,那些该死的俄国佬,我们不应该相信他们。&rdo;
&ldo;你返回到瑞典去吗?&rdo;芒罗问道。
&ldo;不,&rdo;上校说道,&ldo;美国总统说,要送你到莫斯科,英国佬,你就是到莫斯科去。&rdo;
奥沙利文上校打开了他的两只加力燃烧室。当功率加大时,芒罗感到自己脊柱的底椎像是被骡子踢了一脚似的。马赫数的指针开始向上移动,直到最终超过了三倍于音速的标度。在雷达显示屏上,尖峰信号的逼近逐渐减慢乃至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