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挪威人咕哝了一声。德雷克兴致勃勃地从对面望着他。
&ldo;我是够慷慨大方的,&rdo;他说道,&ldo;因为我已经获胜了。我给整个西欧造成了一种他们无法面临的威胁,一种他们怎么也无法摆脱的交易。总而言之,我使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但你几乎把我打垮了,就差那么一点儿。
&ldo;从今天上午6 点钟你毁了引爆器以来,那些突击队员可以在他们所愿意的任何时候来袭击这艘油轮。幸亏他们不知道那个情况。要是你向他们发出信号的话,他们也许会这样干的。你是一位勇敢的人,索尔&iddot;拉森。你想要什么吗?&rdo;
&ldo;只要离开我的油轮。&rdo;拉森说道。
&ldo;现在很快了,很快了,船长。&rdo;
在威尼斯的上空,贾维斯空军中校稍微移动了一下操纵器,疾飞的银燕朝东南方向偏转了几度航向而朝着亚得里亚海作长距离的飞行。
&ldo;乘客怎么样?&rdo;他向那位军需军士问道。
&ldo;安静地坐在那儿,在观看风景。&rdo;军需军士从他的肩膀上方说道。
&ldo;使他们保持像那样坐着。&rdo;驾驶员说道,&ldo;他们上次乘飞机旅行时,到头来开枪打死了机长。&rdo;
军需军士笑了起来。&ldo;我会监视他们的。&rdo;他应允道。
副驾驶员轻轻拍着自己膝盖上的航线图。
&ldo;离着陆还有3 个小时。&rdo;他说道。
从加托播送的无线电广播在世界上的其他地方也被听到了。在莫斯科,这则消息被译成俄语,译文送到了一套私人公寓的一张桌子上,公寓位于库图佐夫斯基大街特权阶层住宅区的一端。有两个人在下午2 点钟稍过片刻时坐在桌旁吃午饭。
尼古拉&iddot;克伦斯基元帅阅读了打字的译文,用一只胖乎乎的拳头猛捶桌子。
&ldo;他们把他们放走了,&rdo;他大声说道,&ldo;他们让步了。德国人和英国人已经屈服了。两位犹太年轻人已在到特拉维夫去的途中了。&rdo;
叶夫雷姆&iddot;维希纳耶夫一声不响地从他同伴的手上接过译稿阅读了起来。他不禁冷淡地微微一笑。
&ldo;那么,今天晚上,当我们把库库希金上校和他们的证据摆在政治局面前时,马克西姆&iddot;鲁丁就将完蛋。&rdo;他说道,&ldo;表示不信任的提议将获得通过,那是毫无疑问的。到午夜前,尼古拉,苏联就将是我们的。用不了一年时间,整个欧洲。&rdo;
红军的元帅倒了满满两小杯斯托里契纳雅伏特加酒。他把一杯朝党的理论家推去,并举起了自己那杯酒。
&lso;为红军的胜利干杯!&ldo;
维希纳耶夫举起了他的玻璃杯,这种烈酒他是几乎从来不沾边的,但事情是有例外的。
&ldo;为一个真正的共产主义世界干杯!&rdo;
二十
下午4 点至晚上8 点。
小型的&ldo;教员&rdo;号飞机在海法以南的近海上空最后一次掉转了机头,开始直朝着特拉维夫内陆一侧本一古里安机场的主跑道降下高度。
经过恰好4 个半小时的飞行之后,飞机在欧洲时间4 点15分。以色列时间6 点15分着陆了。
在本一古里安机场,候机大楼的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奇的观众,他们对于在这个十分注重保安的国家里竟然能自由出人这样一个场面而感到惊异。
尽管&ldo;弗雷亚&rdo;号上的恐怖分子在早些时候要求不应有警察在场,但以色列特工处是派人在那儿的。有些人穿上了以色列航空公司雇员的制服,其余的人在卖软饮料,或是在打扫前院,或是坐在出租汽车的方向盘后面。阿弗拉姆&iddot;赫希侦探坐在一辆运报纸的汽车中,里面放着一捆捆的晚报,但他无所事事,这些报纸也许会,也许不会被送到中央大厅的售报亭中去。
皇家空军的飞机在降落之后便被一辆地勤吉普车牵引到候机大楼前用柏油碎石铺筑的停机坪上,这儿有一小群官员在等候着接待从柏林来的两位旅客。
在不远的地方也停放着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舷窗口都垂着帘子,有两个人穿过织物的裂口在用望远镜凝视候机大楼顶上的一排面孔,他俩各人手里都拿着一架步话机。
瞭望台上挤满了好几百个人,米罗斯拉夫&iddot;卡明斯基就站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与其他清白无辜的观众是无法区别开来的。
一位以色列的官员登上几级舷梯走进了&ldo;教员&rdo;号飞机。两分钟之后,他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戴维&iddot;拉扎雷夫和列夫&iddot;米什金。瞭望台上两位犹太人保卫同盟的鲁莽人物,拿出原先藏在大衣里面的一幅标语,并把它举了起来。上面只是用希伯来文写着&ldo;欢迎&rdo;的字样。他们还开始鼓起掌来,直到几位邻近的人告诉他们不要这样做才停了下来。
米什金和拉扎雷夫在前面一小群官员的带领下,沿着候机大楼的正面走着,身后跟着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他们边走边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瞭望台上的人群。几位观众挥着手,大多数人默默地观看着。
特工处的工作人员从那架停放着的客机里面向外凝视着,竭力想抓住那两位逃亡者从站在栏杆旁的人群中辨认出某个人的任何迹象。
列夫&iddot;米什金先看到卡明斯基,嘴边很快用乌克兰语咕哝了起来,所说的话马上被一只走向微音器接收了下来,微音器是从100 码以外一辆流动餐车中对着他们的。那个顺着外形像步枪一般的微音器斜眼而视的人并没有听到那句话,但狭小的餐车中在他身旁一位头戴耳机的人却听到了。他由于懂乌克兰语而被选中了。他对着步话机轻声说道:&ldo;米什金刚才与拉扎雷夫说了句话。他说:&lso;他在那儿,靠尽头,系着蓝色的领带。&rdo;&rso;在那架停放着的客机中,两位监视者把他们的望远镜转向瞭望台的尽头。在他们和候机大楼之间,官员们继续一本正经地列队从观众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