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晦暗不明,沈翎勐然记起,前几日在阆风楼时,他也曾这样盯着自己,霸道凶狠,十分古怪。
“若只是一顿酒钱,他为何摸你的手?”越行锋问得直接,面不改色。
“摸、摸手?”沈翎实在记不清什么摸手,乐子谦怎么可能摸他的手?不对!的确摸了!
“就是刚才。”越行锋的身体渐渐掩了烛火。
沈翎手心骤冷,暗道上回只是多看了石州两眼,这次却直接让人摸了手,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难道、难道是……
一想到这个问题,沈翎笑了,且是冷不防地喷出笑来,一口气正扑在某人鼻尖。
越行锋一怔:“你笑什么?”
沈翎全然乐不可支,一瞅越行锋的眼神,更是笑得打起滚。
越行锋摇头:“真是疯了。”话音落时,身体一倾,将其摁倒。
沈翎笑得忘了怕,竟是憋笑问他:“你、你是不是醋了?哈哈哈哈……”
“我是。”越行锋面色从容,光明正大地给认了,“醋了,又怎样?”
“怎样?”沈翎顿时呆了。
本以为戳破他吃醋的事,他怎么也得尴尬得无地自容,没想到此人的脸皮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这种有伤颜面的事,他就一点也不在乎?
越行锋面无表情:“我不觉得丢人。”
“什么?”
“脸皮嘛,身外物而已。”
沈翎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勐地咳出声,上身一弹,撞上他胸口,霎时清醒八分。留意到两人此时此刻的姿势,沈翎弱弱地说:“能让一让吗?”
越行锋岂容他嘲笑完,就此起身走人?看他两手遮脸,正想……
“原来你们在这儿!”房门忽然被一脚踹开,乐子谦拎着酒壶站在门前。
顿时万籁俱寂,余风声凛凛。
沈翎强扭过脑袋,冲门口一笑:“你、你别误会。”
乐子谦吹了声口哨:“我懂。你们继续。”
门前人影闪了没影,沈翎高声道:“听我解释啊!别走啊!”
第47章艰难上路
好不容易从越行锋的魔爪里逃脱,沈翎婉拒乐子谦的热情邀约,硬是去驿站的官兵营房里眯了一夜,与拥有一身特殊气息的兵将通铺而眠,完全不挑,莫名其妙替兄长得了一个同甘共苦的美名。
沈翎彻夜不能寐,一闭上眼,见着的不是越行锋的凶神恶煞,就是乐子谦的笑而不语。应付前者已是力不从心,眼下又多出一个六皇子,且是看到一些不堪画面的六皇子。若他有朝一日回京略一透口风,掀起的惊涛骇浪,指不定比柴廷还可怕。
该怎么解释?沈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可行的点子,挨着、愁着,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