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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绯钦费力的看了看他，有种奇异的感应，相似的气息并不难辩认来历。没有驳，无奈的苦笑。

&ldo;活不下来……那是他的命，我们……都是这样过来……我宁可他死在战奴营，也不愿让他被亲生父亲指派的人……当污秽一般除掉……&rdo;

血渐渐渗出唇边，声音极微弱，几乎要附在耳边才能听得清。

&ldo;……迦夜……求你……我知道这是个麻烦……&rdo;

&ldo;你……性子最冷……心却是好……&rdo;

&ldo;……求你答应我……&rdo;

&ldo;我答应你。&rdo;迦夜只觉得一片昏乱，握住的手越来越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膨胀。&ldo;告诉我那个人是谁。&rdo;

听到承诺的答案，垂死的面容绽出一丝笑。

&ldo;……多谢……我知道……你一定会……&rdo;心神一懈，气息更是断续。&ldo;……这样死……真丢脸……我……真后悔……&rdo;

最后一点声音消失了，带着悲凉自嘲的笑湮灭了生命。没有像那些被她杀死的人，她躺在床上，如一个为生活折磨狼狈不堪的病妇，留下了挂在颊上的一滴残泪，一个放不下心的孩子，撒手人寰。

迦夜静静的看着，那双合不拢的双眸蒙了一层水光，带着对世事的彻底绝望，良久，她伸手轻轻合上不肯瞑目的眼。

&ldo;……真难看，这样也算七杀么……你曾经比我更强的……就为了一个……&rdo;

轻喃的话语很淡，谢云书却心底发凉，无法抑制的恐惧泛起，突然极后悔叫了迦夜过来。

&ldo;迦夜。&rdo;他忍不住上前低劝，小心观察她的脸，&ldo;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静一静。&rdo;

凝滞的眼神有点呆，任他将手扯离绯钦，一言不发。

&ldo;迦夜！&rdo;谢云书忧心的盯着她，轻轻摇晃着香肩。木无反应，仿佛神魂消散，仅剩了躯壳。

&ldo;老三。&rdo;谢曲衡皱眉喝止，暗恼于弟弟的失态，青岚悄悄扯了扯大哥的衣袖。

&ldo;迦夜！&rdo;心底的不安泛滥无边，他开始发慌，顾不得旁人抚住她的脸。&ldo;你不是她，我发誓你不会是她。&rdo;

许久，眨了一下眼，她拉开他的手，趋近从未开口的男孩。

&ldo;你叫什么？&rdo;

男孩没有泪，看着母亲从生到死，始终没有一点声音。迦夜的问话让他转回了视线，忽然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ldo;我没有名字，请姑娘赐名。&rdo;

早熟的脸上有令人心惊的决绝，一个孩子的话语教所有人侧目。

&ldo;你……父亲是谁。&rdo;迦夜的左手支在地上方砖，尽力稳住话语，心底戾气压制不住的翻涌，很想找个出口。

&ldo;姑娘要杀了他？&rdo;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ldo;嗯。&rdo;

谢曲衡在一旁听了不满，这些话根本不该对一个孩子说。谢景泽暗自叹息，四翼却觉得理所当然，他们对亲缘血裔并无多少概念，只知恩仇分明。

孩子又磕了个头，额上渗出血痕。&ldo;请姑娘教我武功，十年之后我自己去。&rdo;

&ldo;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那到底是你爹。&rdo;谢曲衡忍不住上前喝斥，&ldo;逆伦弑亲是何等大罪，齿及都是口孽。&rdo;

&ldo;他不配，我要亲手杀了他。&rdo;孩子的眼睛里唯有刻骨的仇恨，字句宛如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