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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把马腿拔出来！&rdo;

&ldo;把彼得罗的马卸下来，喂，快点！&rdo;

&ldo;别动，该死的畜生！吁‐‐吁！……&rdo;

&ldo;它还旭蹶子呢，鬼东西。躲开点儿！&rdo;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司捷潘的马扶起来。浑身沾满泥浆的彼得罗拉着马笼头，赫里斯托尼亚跪在稀泥里爬着，摸索着那条受伤的马腿。

&ldo;大概是折断了……&rdo;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费多特&iddot;博多夫斯科夫用手巴掌拍了拍颤抖的马背。

&ldo;来，遛一遛看，也许它还会走吧？&rdo;

彼得罗把缰绳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马蹦了一下，左前腿已经不敢着地，并且嘶叫起来。托米林穿上军大衣袖子，伤心地在旁边打转转儿。

&ldo;陷进鼠洞……把一匹好马毁啦，唉！&rdo;

一直没有说话的司捷潘好像正在等待这句话：他推开赫里斯托尼亚，向彼得罗扑去。他原想照着脑袋打，但是打歪了手，打在肩膀上。两人厮打起来，倒在烂泥里。不知道是哪个的上衣刺啦一声撕破了。司捷潘把彼得罗摔倒在地上，用膝盖压住他的脑袋，挥拳乱打起来。赫里斯托尼亚骂着把他们分开。

&ldo;这是为什么？……&rdo;彼得罗向外啐着血，喊叫道。

&ldo;赶啊，混蛋！道不好走就别走了嘛！&rdo;

彼得罗挣脱了赫里斯托尼亚的手。

&ldo;好‐‐好‐‐好！那就跟我斗斗吧！&rdo;赫里斯托尼亚一只手扶着车，像口大钟似的嗡嗡叫喊道。

他们把费多特&iddot;博多夫斯科夫的那匹矮小。但是很有劲的马和彼得罗的马凑成一对，套在车上。

&ldo;你骑我的马吧！&rdo;赫里斯托尼亚命令司捷潘说。他自己则爬进车篷去和彼得罗坐在一起。

到格尼罗夫斯克镇的一个村时已是半夜。他们在村头上的一个小宅院旁边停下来。赫里斯托尼亚去请求借宿。他毫不理会咬住他的大衣前襟的一条公狗，走到窗前，拉开百叶窗，用手指甲弹着玻璃。

&ldo;掌柜的！&rdo;

只听到沥沥的雨声和忽高忽低的狗吠声。

&lso;掌柜的！喂，善人啊！看在基督耶稣的面上，让我们借宿过夜吧。你说什么？我们是野营回来的士兵。几个人吗？我们一共五人。啊哈，好啦，基督保佑。把车赶过来吧！&ldo;他喊一声，转身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