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惊呼声混杂成一片,起初或远或近,然后逐渐升高,人心惶惶不外如是。
云恸眉目紧蹙,掌心抠着窗沿,心中一片恍然。
他毕竟年少,即便在军中见惯了生死,却并未经历过如此突然的突发事态,一时之间完全没有头绪,也不知此时此刻,自己能做些什么。
“主子,您坐下歇歇吧。”即便是火光映衬下,那也依然苍白的脸色看得福全有些忧心。
这小主子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壮实,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调养得略有起色,可是这出门两天便成了这般模样,别说陛下了,他瞧着都心疼不已。
云恸摇头,转身看着屋外廊上一片惊惶不定的哭喊声,却迟迟不见那人回来,“你去瞧瞧,陛下怎么还没回来?”
“是。”福全忙点头,“那主子您可千万别出门去,奴才这就去瞧瞧。”
“快去吧。”
福全转身往外跑了去。
云恸独自一人留在屋内,压抑着胸膛间的矂动之意,腰酸腹痛让他有些站立不住,只得勉强自己坐下等候消息。
昨夜起,小腹处便有些隐隐作痛,此刻好似严重了一些,到也不是不能忍受的绞痛,就是隐隐钝痛,不明显但也不舒服。
他将手覆在其上,轻轻揉了揉,想着,应是脾胃有些不适,这两天出门在外,连日赶路不说昨日又经历了那一场惊吓,应无什么大碍,也就并未放在心上。
那人已经出去了一刻钟,福全也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可是却久久都不见人回来,他心中有些焦急,却不敢出去。
他知道,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在此处,这黑灯瞎火又兵荒马乱之际,他出去也是无济于事。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等到两人回来。
“陛下!”
“恸儿。”玄湛快步迎上前来,将他抱住便往走,“咱们离开此处。”
“情况如何了?”云恸跟着他往外间边走便问。
“城中确实遭洪了,具体情形现在还不知,咱们先出城再说。”玄湛揽着他出门,客栈中的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空空荡荡冷清不已。
“此刻城门尚未开启。”时辰还早,这个时辰,城门根本还未开,要如何出城去?
“城中遭洪,知府定会开城门放城中百姓逃生。整个雍城,唯城东地势低矮,城西城北地势最高,咱们往城北去。”
下得楼去,还未行至楼底,便蹚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