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隔三差五地就要占掉他画图的时间,他也无法对着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不。
就像此刻,他又在她澄澈的瞳眸里看见了记忆里那个悠长的夏天。
但她已经不完全是他记忆里的妹妹模样。
尤其是她毛衣下明显起伏的曲线和若隐若现的小蛮腰,处处透着成熟女人才有的风情。
沈时礼喉咙微微痒了一下,收回视线,低头打开了手机邮箱:“好,我从第一个问题开始说。”
时间在静静地流逝,落地窗外池塘里的鱼聚集起来又散了开来。
月亮倒映在微波的水面上,像是被罡风吹皱了一般,层层叠叠交错着。
手指不停敲着键盘的池芋,小脸渐渐也皱成了一团。
她没料到他竟然提出了这么多修改意见,而且每个点都不是那么容易地把握和呈现,有些段落她要重写个好几遍,才能过他那一关。
一直到茶馆快打烊,她才勉强完成了大部分的修改,还剩一小部分的润色,只能回去修改好了再发给他看。
对于这样的结果,池芋多少感到有些沮丧。
她今晚不仅没能向他展示自己外在美,连内在的工作能力在他的标准下也只是堪堪及格。
而且她一开始没料到会改到这么晚,所以来之前饭也没吃,中途也只喝了几杯茶,现在饿得是头昏眼花,关电脑起身的时候差点又没站稳。
“脚确定没事?”沈时礼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原本想说没事,但转念一想,今晚展现自己的计划都失败了,不如就破罐破摔地多赖他一会儿。
于是她耷拉了下眼尾,可怜楚楚地瞅着他说:“好像是扭伤了,一走就疼……”
闻言,沈时礼眉头轻蹙了下,默了几秒才说:“我送你去医院。”
“……也没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您能送我回家吗?”池芋眨巴眨巴眼。
沈时礼又垂眸掠了眼她纤细的脚踝,似乎在观察上面有没有红肿的迹象。
池芋不太自在地蜷了下脚趾,讪笑说:“我家附近有药店,买个云南白药喷喷就够了。”
“走吧。”沈时礼淡淡收回视线,拿起了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风衣外套。
“嗯……您能扶我一下吗?”池芋倚着门框,穿上高跟鞋,又得寸进尺地问他道。
沈时礼系着风衣扣子的手微微顿了下,抬起眼皮说:“你前面不是自己走进来的?”
“……”池芋被他噎得笑容凝固了下,心想让她扶一下他是能掉块肉还是怎样,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
她生气地在心中骂了几句,表面上还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再反驳他的可怜样,故意扶着走廊的墙,假装很吃力地拖着脚,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去。
沈时礼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后,忽然迈开长腿追上了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