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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陷阱，完全是一个陷阱。

赛明军实在再难保持镇静，她竭力的伸手把垂在额前，腻腻地被冷汗帖着的碎发拢向后方。

韦子义问：

&ldo;谢氏的规矩是每逢有投标，都必须取价钱最低廉的一个对手合作，如果有其他原因挑选另外一个业务对象的话，必须详列条件，要求主事的董事签批。

&ldo;这荣信是价钱最昂贵的一间供应商，本来，这也无不可，你们或有其他理由支持，要用荣信的服务是可以的。但，问题是，其他竞投的行家，查出了叶展坤受贿，他自荣信处可以得到回扣。&rdo;

&ldo;那是姓叶的事，跟我根本无关！&rdo;赛明军提高了声浪，迹近咆哮。

&ldo;可是，明军，叶展坤向我们招认了，他说，是跟你同谋。他只须预备一些堂皇冠冕的理由，写在报告之上，跟你联同签批，递给谢适文加签，就水到渠成了。他鼎力指证你会在谢适文跟前下功夫。&rdo;

立时间天旋地转，赛明军站也站不稳，慌忙以手撑着台面，才算定一定神。

&ldo;我要见叶展坤。&rdo;赛明军咬牙切齿地说：&ldo;我要问他为什么要陷害我！&rdo;

&ldo;他写下了一份清清楚楚的报告书，已经辞职了。我们不打算把这件事闹大了，反正内部处分了，也就算数。&rdo;

明军把韦子义的每句每字都听得清楚，她以为她会呱呱大哭起来，可是，没有。她反而镇静了，对韦子义说：

&ldo;韦总，你的意思是什么？&rdo;

&ldo;明军，事已至此，你就算找齐各个人证出来，也只是更出丑而已，辞了职，万事皆休。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跟你是宾主一场，这是我对你最大的保护了。&rdo;

&ldo;不，韦总，工到处都有，未必会如这份好，但不见得一脚踏出建煌就会得饿死。可是，还我清白是很必须的，我绝不会为此而辞职，这跟认罪无疑。事实上，我没有跟姓叶的同流合污。此事不妨报告廉政公署，派人来查，直至水落石出。&rdo;

韦子义望着赛明军正气凛然讲出这番话，他开始有点犹疑。

&ldo;明军，你真的不怕麻烦，一报告廉署，会有很长的手尾。&rdo;

&ldo;这总比较备受冤枉好一千万倍。以烦恼换回清白，是绝对值得的。韦总，我坚持。&rdo;

韦子义沉吟半晌，再望住赛明军，很有点欲言又止。

&ldo;韦总，&rdo;明军恳切地哀求：&ldo;帮我把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你栽培我经年，难道不知道我的为人？&rdo;&rso;

韦子义推一推在鼻梁中间的眼镜，微微点头。他是感慨的，说到底，赛明军是自己一手培植的亲信，几难得外资退出，华资入驻，不但肯重重投资，大展拳脚，仍对他宠信有加。正在踌躇满志的时候，手下名将有此污点，也真叫人激气。

翻心一想，信任应基于历史引证，明军从来都是个克勤克俭，非常有信用的好伙计，突然变为个机会主义者，未必可能？

韦子义于是说：

&ldo;好吧，让我跟左思程交代一声！&rdo;

这句话是韦子义无意之中说漏了嘴，赛明军立即警觉。她身体内的血液在一听到左思程三个字之后冷凝了，整个人僵住了。

久久才回复一阵暖气，手足由麻痹慢慢恢复微弱的感觉。

&ldo;为什么要向左思程交代？请告诉我，为什么？&rdo;

韦子义答：

&ldo;事件是由左思程交代下来办的。&rdo;

&ldo;他并不是谢氏地产的董事。&rdo;这一回赛明军的观察十分细腻，&ldo;事情怎会闹到他的跟前去，而由他主理？韦总，是由左思程负责处理此事，他要求我辞职？&rdo;

韦子义只好据实作答：

&ldo;你的分析未尝无理，为什么会由左思程跟我提起这件事，而非其他谢氏地产的要员，这其间或者有一层转接功夫吧！譬方说，谢氏那边的入托左思程负责处理这件事？&rdo;

赛明军不假思索，敏感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