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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轿车转上了闪闪发光的大道，把他送回到他家里那寂静的壮丽之中。他那双手徒然地握得紧紧的，又无奈地松开交叠着放在膝盖上。人类束手无策，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下篇：《智能机器人》第一章

脸色严峻的门卫值日上士发现她站在高高的铁丝网外面，用恳求的眼神腼腆地看着他。她穿着便宜的黄色连衣裙，浑身肮脏不堪，像个流浪的小女孩，赤裸的双脚不安地在滚烫的柏油路面上滑来滑去。他以为她是来讨东西吃的。

&ldo;请问，先生，这里是斯塔蒙天体瞭望台吗?&rdo;她好像上气不接下气，也十分害怕。&ldo;我想见台长克莱&iddot;福里斯特博士，可以吗?&rdo;她湿漉漉的眼睛发出光芒，&ldo;求您了，先生，放我进去吧!我有急事，十万火急的事。&rdo;

上士沉着脸，疑惑地看着她，心里想着她如何能到得了这里?她9岁左右，头部硕大，双颊深陷，似乎是由于长期挨饿受冻所致;黑色的头发剪得很短，梳理得整整齐齐，根根直立。他摇摇头，表示不同意，因为她年纪这么小，却一个人到达这里，值得怀疑。他看得出她很焦急，急得浑身发抖，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是怎么能随便让小女孩到处乱走，去见福里斯特博士呢?

&ldo;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进去的。&rdo;他说话的声音粗里粗气、含糊刺耳，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上士装着笑，说：&ldo;斯塔蒙是军事重地，知道吗?&rdo;看到她仰视的黑眼睛里露出忧虑的神色，说话就尽量温和些。&ldo;但是，你叫什么名字，小妹妹?&rdo;

&ldo;珍妮。&rdo;她勇敢地提高了尖细的声音，&ldo;我必须见他。&rdo;

&ldo;珍妮?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rdo;

&ldo;以前别人也叫我其他的名字，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实姓。&rdo;她垂下了头，马上又抬了起来。&ldo;别人以前都叫我&lso;小老鼠&rso;、&lso;小虫&rso;、&lso;小不点&rso;，有些人叫得就不怎么好听了。但是怀特先生说我真正的名字是珍妮&iddot;卡特‐‐就是怀特先生派我到这里来见福里斯特博士的。&rdo;

&ldo;你怎样到这里的?&rdo;

上士斜视着她身后铁丝网外那条窄窄的小路，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地绕过荒凉的山腰，一直通到山下黄褐色的沙漠上，到了沙漠，这条黑黑的小路就笔直地向前延伸。索尔特城也有30英里远，对一个像她这样的小女孩，步行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又没有看见她乘什么车来。

&ldo;怀特先生派我来的，&rdo;她坚定地重复道，&ldo;是来见……&rdo;

&ldo;怀特先生是谁?&rdo;上士插嘴问道。

一种绝对的忠诚之感使她那双热泪盈眶的双眼发出光亮来。

&ldo;他是一位哲学家，&rdo;她说&ldo;哲学家&rdo;三个字的时候显得结结巴巴，很不流畅，&ldo;他的红胡子浓密蓬乱，他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他把我从那个人们常常鞭打我的坏地方救了出来，他对我很好。他正在教我学习意念……&rdo;下半句话她就咽下去不说了。&ldo;他派我来送一份文件给福里斯特博士。&rdo;

&ldo;什么文件?&rdo;

&ldo;就是这个。&rdo;她那只皮包骨头的小手从连衣裙的口袋里抽出一半就停住了，上士瞥见她污秽的瘦瘦的手指间夹着一个灰色的卡片。&ldo;这就是我送来的文件……很重要的，先生!&rdo;

&ldo;我可以替你转交。&rdo;

&ldo;谢谢。&rdo;她那瘦削、菜色的脸彬彬有礼地微笑了，&ldo;但是怀特先生说过，我必须亲手交给福里斯特博士，不能叫别人转交。&rdo;

&ldo;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小姑娘……&rdo;上士看到她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尽量使自己的拒绝委婉些。&ldo;福里斯特博士是个大人物，明白吗?他很忙，任何人都不见的‐‐除非是带有星球防御部签发的证件来视察的将军。而你不是，明白吗?对不起了，我不能放你进去。&rdo;

她难过地点点头。&ldo;那么，让我……想一想。&rdo;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偏着头，半闭着眼睛，仿佛在倾听他身后远方传来的什么声音，甚至忘了移动踏在炙热的人行道上的双脚。好一会儿后，她点点头，嘴里嘀咕着什么，然后就满怀希望地转向上士。

&ldo;请问……我可以见见艾恩史密斯吗?&rdo;

&ldo;当然可以，小妹妹!&rdo;他冲她呆板地笑了笑，如释重负。&ldo;你为什么不早说认识他?福里斯特很难见，但是弗雷克&iddot;艾恩史密斯谁都可以见的。他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却是我的朋友。到这儿的遮篷下面来吧，我们就打电话给他。&rdo;

她羞答答而优雅地走到岗亭前面的遮篷下，一言不发。上士拿起话筒，接通了天体嘹望台总机。

&ldo;当然可以，弗雷克&iddot;艾恩史密斯有电话的，&rdo;传来了接线生鼻音很重的嘀咕声，&ldo;他在电脑房工作。斯塔蒙88号。罗基，他肯定在的。他刚刚上班去的时候，顺便给我带来了一杯咖啡。不要挂断。&rdo;

艾恩史密斯听完上士的话，答应马上就下来。小女孩等他的时候，那只手紧紧地捏着那张卡片。她急躁不安地弯身从铁丝网外的沙地上摘了一些颜色鲜艳的黄花，直起身来，那双大眼睛不安地看着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