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晚走到隔壁房间,严烈果然躺在床上睡着了。
她轻轻走到床边,看着男人安静的侧脸。
沉稳、冷静、自律、克制,坚韧,一切刑警需要的特质在他的身上都堪称完美的体现着。
可作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缺点和弱势。
这样的人失控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季云晚看着他冷静的眉眼,忽然饶有兴致的想。
“如果这个时候袭警,我会被怎么样?”季云晚伸出手,在即将碰到男人鼻梁的那一刻,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速度很快,但力度却很轻。
“不会怎么样。”严烈睁开眼睛,说:“但你最好还是你不要动手。”
季云晚挑了下眉,“睡着了吗?”
“睡了十分钟。”
但事实上,她与郑雅在催眠师呆了至少一个小时了。
“情况怎么样?”严烈从床上坐起身问,“人还在吗?”
“不怎么样。”季云晚随手拉过转椅坐下,说:“对她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严烈皱了皱眉,季云晚并没有跟他说太多,只说可能涉及到命案,所以他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噩梦都是有源头的。”季云晚低声道:“梦境代表了潜意识的某种投射,除去弗洛伊德那些对梦与性的观点,我还是挺赞同他对于梦境的解释的。”
严烈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云晚看了一眼手表,说:“再等等,给她一点时间。”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季云晚说:“我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严队长?”
“我在这里也是为了工作。”
“也是,除了工作,我觉得你也没有别的什么爱好了。”
“那你呢?”严烈问她。
“我?”季云晚想了想,说:“我爱好还挺多的啊,我以前喜欢滑雪、冲浪、骑马、下棋、吃火锅、看小说,还喜欢没事研究研究精神病人的世界观,喜欢跟我的同事们吵架……”
“那现在呢?”严烈问。
他注意到了,她所有爱好的前提,都是以前。
季云晚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那都是他们还在的时候了,现在啊,我的爱好只有一个,就是帮助你们抓罪犯,有一个是一个,能抓多少是多少,这么说来,好像也跟你差不多了。”
“谁跟你说我的爱好是抓罪犯了?”严烈说:“那只是我的工作而已。”
季云晚眯起眼睛,忽然身体前倾,凑近到他的面前。
严烈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下一秒就镇定下来,“你想研究我什么?季顾问,我应该算是一个正常人吧。”
“还真是一点烟味都没有啊……”季云晚动了动鼻子,说:“作为一个刑警,你真的是太干净了。”
连衣服上,都是新鲜的,刚刚清洗后晒过太阳的味道。
可以想象,他的房间一定是干净整洁的,连床铺都像是军人那般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