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转身,毕恭毕敬地行礼。
嬴政一行人压根没听见宫女间的私房话。
他们大迈步走进去,这才发现寝殿已经灭了灯。
嬴政看着缩在被窝里,睡得七扭八歪,打着轻鼾的张婴。
“最近都睡这般早?”嬴政瞅了一会张婴的黑眼圈,平静道。
张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道:“是的,陛下。”
嬴政示意赵文将小狐皮袄放在张婴的床榻边,然后示意张宫女跟着出来。
“他这三日,可有抱怨?”
张宫女闻言一愣,然后摇头道:“不曾有过。陛下。”
抱怨?
什么抱怨?
张婴这三日简直就是积极向上,精力满满的代表性人物!
“他可有向扶苏、蒙毅求助?”
“应当是没有。”
张宫女迟疑着摇了摇头,“不曾听婴公子说起过。”
嬴政微微蹙眉。
张婴明明是个小机灵鬼,难道这几日还不足让他看出即将面临的窘迫和困难?
嬴政转身走向赵文:“赵杰的密信可是送来了?”
以七日为期,嬴政命赵杰记录张婴身边的点滴成卷册,再一起送过来。
赵文刚准备说还不足七日,应当是没有的。
没想到赵高在此时插嘴:“君上,奴拿小狐皮袄时,恰好见到赵中书令的信使在宫殿外候着,怕有急事,便一并带过来了。”
“好!”
嬴政赞赏地看了赵高一眼,“让他过来。”
“是。”
嬴政来到隔壁寝殿,示意面带惶恐的信使上前。
发现对方不光带了竹简,居然还带了绢布。
他道:“阿婴这几日过得如何?”
信使斟酌着回答:“回陛下,过得……很充实。”
“他没见识到困难?”
“见,或是见到了……”
信使身体一颤,犹豫了会,战战兢兢回答,“但……好,好已解决了。”
“哦?”
嬴政心思最为缜密,他目光锐利地看向不敢抬头的信使。之后,他的视线落在那一批卷起来的布卷上。
不知为何,嬴政忽然联想到几日前的豆腐横幅事件。
有些游移不定。
心一横,他缓缓将布卷展开。
嬴政:……
“混账小子!”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案几上的朱笔、竹刀、竹简、青铜器等等“哐当!哐当!哐当!”掉落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