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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加达斯知道波特兰有父亲的情人南希，不免后悔，这么多年来，父亲每年都

要在那儿秘密度过几个星期，而母亲和他已学会了对此视而不见。今天他不该逼

着母亲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把电话打过去。屏幕上现出一张年轻美貌的黑人女子的脸庞──他不禁感

伤地想，自己的母亲确实衰老了。南希马上认出了他，高兴地嚷道：&ldo;加达斯？

你好，真高兴你能打来电话。&rdo;她的高兴确实是十分真诚的。&ldo;你父亲在和勒莎

玩，我去喊他过来。&rdo;

从屏幕上看到，父亲牵着勒莎的手走过来。勒莎抢先占据了屏幕：&ldo;你好，

加达斯哥哥。刚从中国回来吗？那儿好玩吗？你什么时候能到我家来作客呢，我

真想和你一块儿玩。&rdo;

妹妹咭咭呱呱地说个不停，他不由暗暗感动。他与这位妹妹从未谋面，但她

对哥哥显然是情真意切。也许，这是因为相同血缘（有二分之一相同）的天然联

系？两人高高兴兴聊了一会儿，父亲布莱德才接过话筒：&ldo;你好，有什么事情？&rdo;

&ldo;爸爸，这次我在中国采访了一位女士，我对她的观点很感兴趣，也有了自

己一些看法。&rdo;他追述了当时的谈话，&ldo;我打算针对美国国内&lso;不愿生育&rso;的现

象作一次社会调查，深层次的详细的调查，以得出一个结论：现代高科技和现代

生活方式是否已改变了人类最基本的自然属性，以及这种现象有什么深层次的社

会意义。爸爸，你对此有什么看法？&rdo;

布莱德没有片刻犹豫，立即答道：&ldo;很好！值得去做。&rdo;他笑道，&ldo;十分巧

合的是，前些时我正好对一个类似的问题产生了兴趣，那就是美国人到国外认领

婴儿现象的爆炸式增长。而且，这里可能还牵涉到一个庞大的婴儿走私网。&rdo;他

沉吟片刻，&ldo;这样吧，我手头有一份名单，列举了邻近几个州中新近从国外领养

婴儿的家庭，有合法的，也有非法的。你可以在此基础上进行调查。报社那边会

支持你吗？我想会的。这项调查不仅是&lso;哲理性&rso;的，如果最终挖出一个婴儿走

私网，这则新闻同样是十分&lso;公众性&rso;的。&rdo;

&ldo;报社那边问题不大，我自己能处理。那么，我就开始作这方面的准备了。

再见。&rdo;

&ldo;再见。&rdo;

南希一直在远处斜睨着这边，这时快步走过来，从丈夫手中接过话筒：&ldo;你

们谈完了吗？我和加达斯还有一点私人话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