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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点点头，悲哀地还以微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含糊说些感谢的话。我还是不习惯接受人们的吊唁，尤其是那些根本不认识露西的人。

&ldo;呃……你要不要进来喝点咖啡什么的?&rdo;我终于说。看见莫拉站在我家门口对我微笑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之前提过，我们分手时闹得并不是很愉快，但现在看见她的感觉还算不错。

毕竟，我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话了。

&ldo;很乐意。&rdo;她回答。

别想太多，这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暧昧的开场白。

当她走进屋里，我也跟着环顾屋内，瞄向她一定会看见的那些东西。房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散落的碗盘，几叠书堆高到随时可能倒下。我敢说，我的外表也一定同样邋遢。这时我才想起来我好像很久没刮胡子了。

莫拉走进我家里好一会儿，罗丽才冲过来对她狂吠。我想，它的看家本事可能已经退化了。在我把门打开之前，莫拉已不知道在门廊上站了多久，而罗丽却不知不觉。我第一次闪过这个念头‐‐罗丽已经老了。它大概已有八岁，可让我进行研究或陪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总有一天会失去它，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但我一想到就觉得心痛。不过，正如所有狗主人所必须练就的能力，我很快就把这个思绪抛诸脑后。

当罗丽出现的时候，莫拉立刻转过身子，很害怕地退到墙边去。我知道她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狗。

&ldo;坐下，妹妹!&rdo;我以最具权威性的声音下令。&ldo;别紧张，&rdo;我对莫拉说，&ldo;让它闻闻你的手，没关系的，它不会咬人。&rdo;

莫拉畏畏缩缩得把手伸出。罗丽很热情地彻底嗅了嗅，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觉得满意了才转身走开。我猜，它大概觉得情况已经在它控制之下了。

&ldo;那么，&rdo;莫拉说，&ldo;我猜它就是罗丽。&rdo;

&ldo;你怎么知道它的名字?&rdo;

&ldo;保罗，老实说，马修?瑞斯打电话给我了。&rdo;她换了一种表情，露出兴奋的样子。&ldo;他告诉我，他现在接任系主任了。这实在是件好事，对他未来发展也很不错。&rdo;接着，那种怜悯的表情又回来了。&ldo;不过，他很担心你，保罗。他觉得我应该到你这里一趟，好好地和你谈谈。&rdo;

我突然有点生马修?瑞斯的气。他知道我对莫拉的感觉，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做，这突如其来的造访已经对我造成干扰。

&ldo;好，那你就坐下来和我谈谈吧。&rdo;我说。我的口气一定不太好。

我带她走进客厅。她在一张边桌前停下，看着画框中的相片。那是露西和我的合照，我们在婚礼上拍的。

&ldo;那么，她就是露西了。&rdo;她的口气有点酸，并没有隐藏得很好。&ldo;她很漂亮。&rdo;她说，语气似乎在控诉着什么。

&ldo;是啊，&rdo;我说，&ldo;她的确很漂亮。&rdo;

我拨掉沙发上的报纸和笔记本，招手要莫拉坐下。

&ldo;天啊，保罗，&rdo;她说，&ldo;看看你住在什么样的地方。&rdo;

&ldo;我没料到会有人来拜访，&rdo;我简短地说，&ldo;要不要来杯咖啡?&rdo;

她以恐惧的眼神瞄向桌上的脏盘子。&ldo;不用了，&rdo;她说，&ldo;别客气。&rdo;

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ldo;那么，&rdo;我说，&ldo;你近来好吗?&rdo;

&ldo;很好，谢谢。&rdo;

&ldo;工作顺利吗?&rdo;

&ldo;很不错。&rdo;

&ldo;你……开始约会了吗?&rdo;我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