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它转向法官解释,&rdo;意思是说自下而上的采摘。&ldo;它又转向程小姐,&rdo;当时我
笑着向空中虚抓一把,扣在你的小手中,说,&rso;给你采一把月光,再来一把……
回家咱们是骑自行车,你坐在前边的竹椅上。那时我已忘了&lso;采月光&rso;这档事,
一直奇怪你为什么两手紧握,不去扶车把,两只小拳头在空中晃啁晃咽,到家洗
脸睡觉时,你还是紧攥不放,我才突然想起,你手中抓的是月光!是你倾心喜爱
的月光!后来我哄你把月光放到盒子里,你才伸开手掌。不过,你毕竟还小,第
二天早上,你已经忘了这档事儿……若婴,我真没想到,你把这件事记了24年。
&ldo;
法官把目光转向程若婴。已经不需要问询了,从程小姐痴痴迷迷的目光中,
已经足以判断替身先生的回答绝对无误。程母肯定不了解这件琐事,所以没什么
感情波动。但程妻显然知道,至少有一些模糊的潜记忆,所以她也颇为动容。
程若婴久久没说话,她是在咀嚼这些记忆,让它的芬芳在齿中多保留一会儿。
在陈法官的提醒下,她才问了第二个问题。
&ldo;在我五六岁时,曾养过一只狗,名叫欢欢,后来它死了,你……&rdo;她犹豫
着,不知道该向谁发问,&ldo;还记得吗?&rdo;
程如海仍拒绝回答,替身先生叹息着说:&ldo;我当然记得。我也知道,那次目
睹死亡,在你的幼小心灵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你灵智的第一次苏
醒。欢欢是一只纯白色的雌犬,个头只有家猫那么大,那年它才不到一岁。它是
你儿时的最好伙伴,我和你妈妈也很宠它。但有一天,它偷偷溜跑了,全家人到
处寻找,你哭哭啼啼,茶饭不思。我们找了四天,已经快死心了,但它突然回来
了!只是浑身是伤,衰弱无力,上吐下泻,不知道是否吃了什么毒物。我们带它
看了兽医,为它打针灌药。你每天把牛奶端到它面前,柔声劝它:喝点牛奶吧,
欢欢,喝一点吧。但欢欢的病情一直不见起色,为了它的病,你不知道哭了多少
次鼻子,全家也少了许多欢乐。有…&lso;天晚上,具体说就是‐‐&rdo;它在脑中检索
着,&ldo;2008年4月3日,咱们正在吃晚饭,欢欢忽然摇摇晃晃地从里间出来。你
雀跃着:欢欢好了!欢欢病好了!赶紧给它倒了一碟牛奶。欢欢勉强舔了几口,
在我们裤管上蹭了几下,又摇摇晃晃地回里间它的小窝。你追着我问:欢欢是不
是好了?是不是好了?我说好了,只要能起来吃几口饭,慢慢就好了。那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