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倚在床头冷冷的看着这一场戏,眼底冰凉,满心厌烦。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看上去无比的要脸面无比的彬彬有礼,实际上满肚子都是蛇蝎心肠,私底下做出来的事比畜生还不如。
要是能都杀了该多好,他想。要是不管不顾,直接动手杀掉他们的话,世界该多清静。
余丽珊一眼瞥见冷眼看着他们的林风,一时怒从心头起:&ldo;罗冀,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个什么身份,你也看看清楚一点!这人你不能要,从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最多给他点钱打发走,这个样子一看就不像是正经人,你怎么能把他弄回家里去?&rdo;
&ldo;这不关你的事。&rdo;
&ldo;怎么不关我的事?你还把不把我当成罗家的女主人?&rdo;
林风看着她的脸,比记忆里的稍微老了一些,即使是浓妆也不能掩饰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这种颐指气使的神态还是一模一样的,不,可能还更盛气凌人一些,要更伤人一些。
哎呀我错了,林风想。这么大一笔债还没有还,应该留着慢慢讨才是啊,怎么能直接动手杀掉呢?
……真是太粗暴了啊。
罗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风咳了两声,轻轻的笑道:&ldo;阿姨这两年显老了一些,但是脾气还是这样没变啊。&rdo;
余丽珊一愣:&ldo;你乱说什么,你见过我?&rdo;
林风仿佛极其害羞一般低下头,&ldo;我见过您,但是夫人您哪里记得我呢。五年前您不是往内地去旅游过一次么,那时我还在外地上学,假期回深圳时途中见过您一面,印象么……印象可是相当、相当的深刻啊。&rdo;
余丽珊猛地触及往事,刹那间一愣,脸上竟然掠去一点惊骇的神色:&ldo;你……你是……你不会……&rdo;
林风静静地道:&ldo;阿姨多虑了,我单纯景仰您风姿罢了。五年以来,心心念念,不敢稍有遗忘。&rdo;
这句话别人听来可能很正常,余丽珊那时候高调的很,经常以名媛贵妇的身份出席活动,别人在飞机上或在游艇上看见她都是很正常的事,甚至要求签名合影都有过。香港很多高调的名媛参与广告拍摄或模特走台等活动,或给家里品牌做代言人,或游走于各大交际盛会镁光灯下,拥有一批粉丝不足为奇。
但是余丽珊听来,一字一句都暗有所指,仿佛针刺一样掀起旧事。林风躺在病床上,罗冀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余丽珊看得到‐‐这个看上去单薄柔弱的少年人看了看罗冀,又看了看自己,眼神里尽是一片冰刀一样锐利、凶狠、甚至仇恨的锋芒。
余丽珊心脏狂跳,忍不住退后半步:&ldo;你,你套旧情也没用,我现在是罗夫人,我要赶你走就没人能把你留下!&rdo;
林风低下头:&ldo;真的?&rdo;
&ldo;不信你就试试!来人,把他给我弄走!弄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rdo;
林风猛地坐起来,手上因为过分用力而扯断了输血管,血瓶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溅得一地都是血。他也不顾疼痛,一手紧紧的搂着罗冀的脖子,声音软弱而颤抖:&ldo;罗冀,不要赶我走……&rdo;
罗冀满怀里都是他削薄柔软的身体,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一跳一跳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从来没有过的混乱。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两个手足无措的保镖,一地狼藉的血,还有一只闯完了祸就窝在自己怀里舔爪子的小猫。
罗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ldo;够了!都给我滚出去!&rdo;
手下再也没有犹豫,鞠了一躬立刻退出病房门。
余丽珊还要闹,但是罗冀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怕人,她犹豫了一下看见林风,突然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狠狠的跺了一脚冲出了病房。
林风问:&ldo;包括我?&rdo;
罗冀脸色很可怕:&ldo;当然包括你。&rdo;
&ldo;但是我走不动。&rdo;
罗冀一把拔了他手上的针头,接着打横扛起他大步走出了病房。这一层是罗家以前包下来的,整整一层都是罗家的医生护士,看到罗冀扛着一个孩子走出来都赶紧退到一边去,没有一个敢抬头多看一眼。
林风用力捶着罗冀坚实的背,&ldo;好难受,把我放下来!你要带我上哪去?放我下来!&rdo;
罗冀不理他,一路下了电梯来到大门前,司机打开车门,罗冀一把把他扔到了车后座上,紧接着绑上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