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珊没有敏锐到一眼看清事实背后的意义,她只隐约的感觉到自己在罗冀心里的地位被动摇了,如果林风不除,她终会有一天地位不保!
特助为难的道:&ldo;夫人既然要进去的话,不如我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罗先生?如果罗先生发怒下来,我怎么承受得起……&rdo;
余丽珊柳眉倒竖:&ldo;那我的怒气你就承受得起了?告诉你,我还是罗家的女主人,这个公司的股东之一!我说的话也是算数的!你以为罗冀能解雇你,我就不能解雇你了?要么现在就给我开门,要么你立刻就给我收拾收拾回家去吧!&rdo;
特助迟疑着,这个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风踩着一双拖鞋懒洋洋的扶着门,仿佛刚刚才惊醒一般,半天才把目光对焦在了余丽珊脸上,&ldo;哟,这不是罗夫人吗?&rdo;
余丽珊气得说不出来话。
林风轻松的笑着,退去了半步,&ldo;来,您进来说话。&rdo;
部门经理在台上指着ppt图像做总结报告,台下每人面前一个屏幕做动态演示。总经理抹着汗看首座上面沉如水的罗董事,突然每个人的耳麦里都响起电话铃声。
&ldo;内线,顶层董事办公室特助打来的,请求罗董事通话。&rdo;
本着公开透明的会议原则……罗冀接通了公用频道,紧接着特助带着一点紧张的声音在每一个人的耳麦里响起:&ldo;罗先生,夫人她不听劝阻闯进了您的办公室,和林少他发生了一点争执,我觉得有必要通知您一声……&rdo;
面面相觑之后所有人的目光的都偷偷移到了首座上大老板的脸上。
罗冀脸色铁青,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ldo;会议继续,我先出去一会儿。&rdo;
余丽珊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其实是不想和林风发生什么争执的。
人总是有一个心理,就是厌恶某个人到一定程度之后,反而就不想对他的所作所为做出反击了。因为挑衅来得太明显太频繁,甚至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来自于某人暗下里的攻击,所以逐渐产生一种高高在上懒得纠缠的心理,觉得一次次的反击会有失自己的身份。
如果这样频繁的挑衅和攻击来得太过拙劣,让所有人一看就能看出端倪的话,那么这种不予理睬的做法是可取的,因为对手的攻击本身就会给你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但是林风不同,林风知道怎么样才能高明而隐蔽的挑起余丽珊的怒火,他知道余丽珊最恐惧和憎恶的是什么,他知道如何让余丽珊主动发怒甚至是失态。
林风把余丽珊让进办公室,就像主人一样倒了杯茶,轻轻放到余丽珊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一系列动作熟稔而轻巧,余丽珊火不打一处来,哼笑一声说:&ldo;我也不绕圈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要多少钱?&rdo;
林风恰到好处的做出一个略略有点惊讶的表情:&ldo;罗夫人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rdo;
&ldo;我问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罗冀!&rdo;
&ldo;我为什么要离开他?&rdo;
余丽珊厉声道:&ldo;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那天表演得再好你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你绝对是林凤的儿子,不然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出现在了罗家?你这样……你这样年轻这样漂亮,怎么就偏偏要死要活的爱上了罗冀?罗冀被你迷得三魂五道的,但是我看得很清楚!&rdo;
林风垂下长长的眼睫,眼神在茶气袅袅中有些朦胧不清。半晌他轻轻端起青瓷杯子喝了口茶,动作矜贵悠然,不带一点烟火气。
&ldo;我是不是林凤的儿子,是不是抱着其他目的来到罗家……这些事实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罗冀怎么想,罗冀怎么认为。他认为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他认为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什么。至于您所调查出来的真相,只要他不相信那是真的,那它就分文不值。&rdo;
林风放下茶杯,抬起头来平和的望着余丽珊,&ldo;如果您觉得我危及到了罗家,您尽管把您认为的真相去和罗冀说好了。只要他让我走,我绝对不会在罗家多留一分钟。&rdo;
他眼底的一点点轻蔑让余丽珊无法控制的愤怒起来:&ldo;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好歹也算是罗家的主人!我坚持要让你走,谁敢多留你?&rdo;
她猛地站起身,从精致的皮包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刷刷的写了一串零然后撕下来,往林风脸上扔去:&ldo;拿着这笔钱,滚出我们家!&rdo;
林风一把抓住那张即将被甩到自己脸上的支票,然后冷笑一声,轻轻的按在了桌面上,&ldo;罗夫人,你以为我缺钱么?&rdo;
他伸出一根细瘦的手指晃了晃,&ldo;‐‐不,我不缺那种东西,我对物质也没什么欲望。我曾经是个通过训练和手术改造出来的战斗机器,身体神经和肌肉纤维都异于常人,我的心,这里‐‐&rdo;他轻柔的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ldo;这里有一股怨气,每天都折磨着我,让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让我整日整夜的痛苦不堪。这种痛苦让我无暇顾及金钱、权力、地位等一切享受,除了复仇之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报复的快感,才能把我从地狱的深渊中解救出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