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从这家&ldo;桃色&rdo;酒吧入手。从那里的老板娘或是女招待的嘴里,打听事情的真相。芳江的哥哥、相马良介到底为了什么突然离开了酒吧?真下幸彦又为什么要那么担心地去寻找相马?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让我先把这个小秘密给挖出来。如果芳江的宝贝情人真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就完蛋了!如果是真下把相马给怎么样的话,芳江就是我的了!)
第二天早上,芳江给南重吉带来了贝雷帽、写生册以及其他有参考价值的东西。
南打算戴着贝雷帽,背着写生册去&ldo;桃色&rdo;酒吧。但是白天去不太好,所以他决定先跑一趟警视厅,去鉴定科查一查照警察视厅是他工作过的地方,熟人很多,所以他不费事儿就进了大门。穿过中央大厅,拐进右边的走廊,就是一排警察们的办公室。走廊的尽头就是鉴定科的图片阅览室。
南走进阅览室,跟熟识的警官打了个招呼,便打开架子上的抽屉,翻找起里面的图片。这里就和图书馆的图片室差不多,架子上有很多抽屉,抽屉里装满了贴有死者照片的卡片。他拿出早晨芳江带来的相马良介的照片,一一认真地比对起来。他用了三十分钟挨个对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与相马相像的死者照片。他在心里暗想:搜查范围又缩小了一点。
南离开了阅览室,沿着刚才的走廊往回走。正巧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位四十多岁、很有气派的绅士走了出来。两人迎面相会,当那位绅士看到南的脸时,竟吃惊得愣住了。绅士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南的脸。南觉得很奇怪,也仔细打量着对方,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绅士见南并不认识自己,才难为情似的猛地转过身,匆匆忙忙向大厅方向跑走了。
(这人好奇怪呀。他是从谁的房间出来的?)
只见刚才的门上悬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ldo;花田警部&rdo;。花田是与自己交情不错的老同事了,进去和他聊聊吧。
&ldo;哟,这不是南君吗?好久不见了!&rdo;
花田警部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迎了过来。
&ldo;我刚去图片阅览室有些事儿,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你。&rdo;
&ldo;快坐下。那以后,工作都还顺利吧。&rdo;
&ldo;嗯,马马虎虎。因为上头没人管着,倒也逍遥自在。&rdo;
两个人隔着桌子坐了下来。他们俩是同时被调进警视厅工作的,因此可算是同期生,交情一向不错。花田对南开办私家侦探社的事也知道得很清楚。
&ldo;真羡慕你呀!你看咱还是个破当差的。同样破案却没有你老兄赚钱多呀。&rdo;
花田只不过是嘴里说说而已,看得出他对自己现在的职位还是相当满意的。他与南大致同龄,也是三十五六岁,长得胖墩墩的,但是很结实。一张黑亮亮的粗犷的庄稼汉的脸庞,虽然身上西装革履,但是仍像个田间地头的老农民。
&ldo;但是,对你而言,破案比吃饭更重要,对吧。所以别不知足了。你可以借助警视厅庞大的组织网,随心所欲地展开调查行动。哪像我只能替人到处跑腿,靠寻找几个失踪的人混饭吃。我哪能跟你比呀!&rdo;
&ldo;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很羡慕你那份自由啊!&rdo;
事实上,花田警部是警视厅内闻名的神探,报纸杂志上也时常以&ldo;花田神探&rdo;为题,报道他的事迹。他确实是个如文章中所形容的、钟爱侦探事业的人。
&ldo;刚才,从这儿离开的人好像认识我,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是谁呀?&rdo;南终于开口问道。
&ldo;他是伊势商事会社的社长,叫伊势省吾。不久前,妻子失踪了,曾在这里备过案。从目前情况看,伊势太太好像是自杀了。好像是在热海的镜浦跳海自杀的。她的外套和大衣都丢在了悬崖上。因为被当地的渔民拾到据为己有了,所以发现得很晚。她好像是二月二十六日自杀的。这些情况,我们最近才调查清楚,刚才那位社长就是为了了解具体情况而来的。&rdo;
(是吗?这么说,是个我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了。但是,这个叫伊势省吾的社长,为何要那么直盯盯地看着我呢?好像就要跟我搭话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等等!他的妻子是在二月二十六日自杀的,而相马良介的失踪案发生在二月二十五日。怎么这么巧?只相差一天?难道是偶然的巧合吗?奇怪哪!)
南在心中暗自思索着。接着,他忍不住问道:
&ldo;他的妻子有多大岁数?&rdo;
&ldo;正好三十六岁。&rdo;
&ldo;人长得漂亮吗?&rdo;
&ldo;单从照片上来看,算不上是个美人。长着一副男人婆的面孔。据说热衷于新兴宗教,还在教中担任着神职。&rdo;
(那么,她也不可能会和三十五岁的相马良介产生恋情了。刚才那位社长好像是把我认错人了。……哎呀,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认错了。昨天,芳江就误认为我是她的哥哥良介,还吓了一大跳。看来,那个叫伊势省吾的社长也把我当成相马了,因而才想要跟我打招呼的。嘿嘿嘿,案子好像越来越有意思啦!这位社长认识相马良介。下次见到芳江时,我要问问看。但是,他那种吃惊的表情有点不同寻常呢!好像是惊惶失措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看来这家伙很有调查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