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滴水,都会成为腐蚀他身体的毒药。
因而徐芝兰的打骂教育对这样的孩子是不行的。
他只会看见表面的凶戾,看不见徐芝兰的真心。
他焦虑,他暴躁,他甚至……恐惧。
只渴望更加温暖的呵护。
对待这样过分敏感脆弱的孩子,决不能把自己的真心藏起来,让他去猜,他受的伤太重,连去猜测的力气都没有,只愿意理解自己所看见了。
要想让徐天朗改变,只有直接告诉他,你很棒,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直来直往,让他感觉到最直接的善意。
当然,计扬也不认为自己直接在徐天朗耳边说,“你是我最好的弟弟,我最喜欢你。”这样的话会有用。
他的治愈方式应该是更细腻的,润物细无声的。
就像今天这样的家庭聚会,将他从边缘的角落拉出来,只需要一两句夸奖,就会让他觉得快乐。
一次次的。
一回回的。
不经意间或许伤口就愈合了一部分。
当他可以试着自己去分析,去疗伤的时候,一切都会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
而不是一味地崩坏,塌陷。
午饭后,大家餍足地各自回了房间,早已躺在上铺的计丞诚打了个番茄味浓郁的饱嗝,翻身看向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的计扬。
“干吗呢?哥。”他问。
计扬将指甲油放进抽屉里,护肤品统统拿出来放进一个小口袋里,说道:“带回那边去,这段时间应该都在那边住,皮肤干。”
“哦。”计丞诚倒是没别的想法,应了一声就又举起了手机,玩的不亦乐乎。
计扬说完话愣了一下,继而无奈。
穿越前他除了正常洗漱以外,从未在自己脸上抹过任何的东西,素面朝天,习惯自然。但来到这个身体里,他第一次感觉到皮肤干的甚至有些疼痛的感觉,被精心呵护的皮肤经受不住糙汉子的粗暴对待,正在对他“哭诉”。
计扬也不是个倔强的人,既然肌肤习惯了水润的护理,只要没人看见的地方,他还是愿意配合的。
毕竟审美这个东西大部分还是比较一致的,可以精致地活着,谁想将就啊。
更何况他还有这个条件。
计扬整理了梳妆台,装好要带走的护肤品,然后在午睡前为自己贴了一张面膜,润了水的肌肤舒缓了他连日来日渐绷紧的眼角,就连睡觉都香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