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好气啊,可人在矮檐下,焉能不低头。她惹毛的人,残局只能自己收拾。她一狠心,凑上前,闭着眼亲了亲他的嘴角,软语道,“聂小乙,这里会被人发现,真的不行。”
他呼吸窒住,许久没有反应。
这是他记忆中,她第一次向他撒娇。如此的柔软可爱,娇憨动人,令人全无招架之力。
许久以来如毒蛇啮咬心头的怀疑、不安、嫉妒、愤懑在这一声软语中瞬间溃不成军。
他慢慢松了她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凌乱的衣襟,系上衣带。
年年松了一口气。只可惜,她不敢再硬揭他的衣服,检查他有没有穿金丝天蚕甲了,就怕他想歪。刚刚他没检查到,倒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罢了,管他怀不怀疑,直接问吧:“聂小乙,寿哥儿送你的金丝天蚕甲你有没有穿?”
他动作微顿,抬头看向她:“刚刚你试图脱我的衣服,就是为了确认这个?”
要不要这么聪明啊?年年坚决否认:“没有的事。”
他没有揭穿她,答道:“没穿。”
“为什么不穿?”年年简直比刚刚还气:她耗费了十点生命值换回的保命神器,他居然不穿!
他反问:“为什么要穿?”
这还用问?年年脱口而出:“金丝天蚕甲穿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路上这么多危险,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啊。”
他望着她如数家珍的模样若有所思:“既然这么好,回头我给年年穿上吧。”
年年气绝:“聂小乙,你懂不懂,你好好的,才能保护我。”
他全未料到她会这么说,怔住:“所以,年年希望我穿?”
年年点头:“那当然。”以为她十点生命值挣来容易,随便兑换着玩吗?
聂轻寒定定地看向她,眼中渐渐现出笑意,附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若穿了,这几日可允了我动手动脚?”
年年睁大眼睛:他居然用这个要胁她,简直是下流无耻。她不答应他,他难道就不穿了吗?而且,他也忒贪心了吧,居然一下子就要求了几日。
五日后,湘桂交界处,狼胥山。
群山险峻,从广南进入湘地,只有一条曲折狭窄的山道,两边俱是高山峻岭,荒无人烟,向来是群匪活跃之地。
路过的客商旅人到此皆战战兢兢,成群结队,互为声援,但怕一个疏忽,便予匪徒以可趁之机。
此刻,一队车马正浩浩荡荡通过山道最狭窄的一段——天门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