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涛手头上的事分好後,起身去了洗手间,关凌看著他摇摆扶著墙壁的身体不放心地跟了过去,然後他在商应容一阵的咳嗽声中,看到唐浩涛吐了好几口血,把洗涮台全染成了一层红色。
唐浩涛最终被洪康送回了医院,关凌坐在商应容办公室里,看著紧闭著薄唇,自他来就咳嗽声不断,但一字未说的商应容发了会呆,最终苦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对人温和地说:&ldo;公事先放一下,去拿件外套,我们去看看医生。&rdo;
商应容跟著关凌进了医院,关凌走他就走,关凌停他就停,关凌让他张口嘴的时候他就张开了嘴,医生说了什麽他不知道,只知道最後睡在了车上,而关凌的肩膀是那麽让他觉得塌实。
他是在家里醒来的,管家说关凌去医院了,让他吃完药喝完粥再睡一会。
商应容看著管家,管家像是知道他想知道什麽,顿了一会才迟疑地说,&ldo;关先生没说他会不会过来。&rdo;
商凌疲惫地闭了闭眼,甩了甩头,但还是去吃了药,过了半小时喝完粥,然後坐到了沙发上。
商凌放学回来的时候看到他顿了顿,只两秒就转过了身无声地走了。
商应容也没有多余看他一眼,他不送他去国外,找了管家和佣人照顾他,其它的,商凌也只能自求多福。
他等到半夜,睡了一觉起来,还是没等到关凌,他知道关凌不会来了。
醒来的他在黑夜里静坐了一会,终於还是发了信息问洪星关凌的动静,得到关凌在公司加班的消息,他握著手机直著腰坐了好一会,才长吁了一口气。
幸好,他不是如此地不管他死活。
唐浩涛去挪威那天静悄悄的,再风光的人物现在瘦得也只剩把骨头,病qg把他折磨得气势全无,还能见什麽人啊。
商应容昨晚高烧一场後,气息也是萎靡的,坐在唐浩涛的身边,饶是他看起来还算健康,也比唐浩涛好不了多少。
关凌是加班好几天了,里里外外的事都经他的手排布,喉咙因说话过多也早说得沙哑,几夜未睡,昨夜还要照顾著商应容的他现在也是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而此时商应容的头就靠在他的肩上,他也没力气计较了。
容广三大头目全都奄奄一息,要是说出去,不知道多少对手要拍手称快,连前面的老司机和老保镖都频频回头看著他们的老板,生怕一个两个三个的全死在了车上,容广大乱。
送了唐浩涛到专机上,关凌要离开的时候,唐浩涛抓了关凌的衣袖,看著关凌,半天憋了句&ldo;对不起&rdo;。
他本来还想跟关凌说让他可怜下商应容,可看著关凌因熬夜熬得血红的眼,这句自私透顶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他现在做的一切已经是在可怜他唐浩涛,可怜商应容……可终归到底,有谁可怜他自己?
可能人病了心也容易悲凉,唐浩涛看著再次豁出全身力气来帮他们的关凌,觉得关凌这辈子其实真的够悲惨的,遇上他们一个两个这麽会算计的,不懂得感恩的,耗尽一切,其实没得来多少幸福。
飞机起飞的那刻,唐浩涛看著远处车边站著的关凌,和把头虚弱地靠在他肩膀上的商应容,他只能再次喃喃地说了句对不起。
只能对不起了,如果人要是有下辈子,他下辈子一定把商应容拉得离他远远的,不让他因他们的私yu受这麽多的苦。
送走唐浩涛,关凌以为自己还要单独撑个三两天,但没想到商应容回去後就工作了起来,jg神看起来不佳,但把主要工作都揽过去的人处理起公务来效率不比往常差。
他们手头上有五个他们必须亲自跟进的合约,见商应容一没问题,关凌陆续会见高层,挑出人手出来接手一些事qg。
唐浩涛的这一走是不会不再回来了工作了,仅仅只一个月的jiāo接是不够的,关凌只能让唐浩涛的助手们接手一些他们相对能掌握的任务,还要把一些他手头上相对比较重要的子公司管理工作jiāo出去。
而他手上那些相对机密的,关凌不得不说,哪怕是他跟商应容一人分担了一半,但还是相当吃力。
关凌花了一个晚上把要面试的名单发了下去,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对国内外容广他指定的具有资格的高层进行面试,原本他是想著边工作边完成面试的,但商应容没给他撂挑子,他也就能比较从容地挑选几个子公司的管理者了。
因为唐浩涛的病qg是保密的,这次的面试就算是高层也是要签保密协议,於是他们的进出难免受限制,关凌也只能在他自己安全指数最高的办公室里进行全部的面试,一天下来,进出他办公室的人多了,容广全部高层也动dàng了起来,连带的,下面的人也像是被触及了敏感神经一样地像是嗅到了味道,不少人都纷纷往上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