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阿兄听的,虽说劝戒人不要瞎折腾的意思明显,但确实有道理,所以从那以后,在外人面前,她尽量不表露自己的偏好。
绿绮奇道:“为何不该问?”
女郎:“以我的身份,一旦表露出明显的倾向,事情便会发生不可知的变化,难以控制结果,最好就是不要表露。”
绿绮:“听个戏也需要那么慎重么?”
女郎:“……习惯要从小事培养。”
……
张生从十一那出来,就去找馆主。
进屋,张生行了一礼,道:“适才十一迟迟未下台,遭人呵斥,是我管教不当……还请馆主责罚。”
馆主放下手中的账册,慢条斯理地整衣角,弄得张生心里七上八下的,才慢吞吞说:“无碍。”
张生霎时安下心,感激道:“谢馆主,我回去便好好管教十一,断不会有下次。”
馆主皱眉:“不必管教了,十一现已归入良籍,我给他安置了住所,今日便让他走罢。”
张生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瞠目结舌。
馆主为何要让十一走?
难道……是女郎的吩咐?女郎要带十一走?
想到这,他有不甘,又有些羡慕。
馆主看他变幻不定的表情,温和地问:“你有意见?”
意见?哪敢有意见!
张生猛地醒过神。
馆主可是李氏的人,他对馆主有意见,便是对李氏有意见,给他一百个胆都不敢。
“没意见,没意见。”张生摆手道。
馆主微微一笑。“没意见便好。”说完低下头继续看账册。
张生没走,挣扎半晌,还是问出口。“可是那位女郎的意思?”
馆主没作声,一页页翻账册,仿若没听到,亦仿若嫌他问太多,不想作答。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生的紧张与惶恐随时间的流逝成倍增加。
他傻么?
贵人的事是他能问的?
张生万分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双腿一跪,哆嗦着想求饶。馆主仿佛才注意到他,淡淡道:“是我的意思。”
他知道张生从前对十一不好,女郎一走,张生肯定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女郎若是知道,定会这么要求,他作为下人,最会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不论提没提,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