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每天晚上做噩梦,白日里目光呆滞,仿佛掉了心。
有一晚爬起来倒水,只听见关妈妈一面哭一面说:&ldo;好好这个样子怎么办?我们的好好…本来还想在开学前让她和杜彬订婚的,怎么会出这种事情。&rdo;
订婚…阴阳相隔…手里的水洒了一地。第二天醒来便是在医院,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腕上缠着纱布,关妈妈哭肿了一双眼,原来她犯傻了。
她开始同意看心理医生,吃药物配合治疗,她要学着坚强起来。杜阿姨将杜彬的日记交给她,她以为里面会有她与杜彬的甜蜜回忆,却原来,满满的都是关优优。
那一刻,她又崩溃了…
她抱着他尸体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关优优却只是害怕那张血色的面孔,躲在关妈妈身后。她为他疯狂为他死的时候,关优优早已恢复了平静,将他抛在了脑后。
她悄悄翻出关优优的日记,里面塞着一摞照片,是一个陌生的男孩,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倾诉着关优优的爱慕。
而她的日记里刻画的,关于杜彬的点点滴滴,带着炫耀的味道,彷如她在关优优面前第一次提起杜彬的好那一刻,一模一样,是拥有者才配有的表情。
她突然开朗起来,宽慰了父母的心,只是夜里依旧是噩梦与失眠交替,她再没有和父母说过。杜彬不能这样白白地死去,他也不会甘心关优优揣着他的付出去换取她的幸福。
她看着照片里的男生…眉眼英俊得令人窒息,她只是一张一张撕得粉碎,再拼凑不齐那一张温柔的笑脸。
如果上一次的邂逅,我们在天堂,那么下一次,地狱见。
52散步,请来寻找回忆
&ldo;关好好,你未免也太嚣张了。&rdo;施娜气得尖细的下巴都在颤抖。关好好眨了眨美眸,笑盈盈的脸上绽开几分笑容:&ldo;我只是对官闻西有把握而已。&rdo;
&ldo;官闻西在国外这么多年,陪着他的人一直是我,你凭什么这样有把握?&rdo;施娜柔和的五官竟也能有这样尖锐的表情。
关好好神色微暗,眼角轻轻耷拉下来,他和官闻西都不曾触及的六年,两人彼此空缺了对方的六年,她空虚得仿佛死去的六年。
&ldo;请问洗手间在哪里?&rdo;突兀的声线打断了两人的僵持,关好好侧头,来人正是付沂南的女伴。
她慢悠悠地走近,一面从手提袋里掏出一盒烟,嘴上叼了一根,细长的火柴在边缘划过一个弧度,腾起一抹青蓝的火焰,燃烧了烟头,猩红一点,浓重的妆容在烟雾后显得不太真实。在关好好看来,女人现下的模样已不只是性感,更像是一个…女流氓。
&ldo;这位小姐,你的扣子掉了。&rdo;叼着烟的女人口齿不清,伸手在施娜背后一动,再伸到施娜面前,白皙的手心上躺着一枚珍珠白的。
施娜大惊,礼服偏小,这一颗主扣子掉了,拉链根本撑不了多久。她反手抹上背后的拉链,连谢谢也来不及说便向走廊的休息室小跑过去。
关好好直觉是这个女人捣的鬼,于她无害,也算是解气,面上的笑容挂起来,主动给她指路:&ldo;顺着走廊走到底过两个右转。&rdo;
&ldo;哦,谢谢。&rdo;或是因为抽着烟,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格外性格,却不料嘴里的烟没有叼住,落在了关好好的裙摆上。
她弯腰去捡已来不及,裙摆上明显地烫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洞。&ldo;真是不好意思。&rdo;听上去确实是歉意十足的声音,表情也是愧意横生。
关好好愣了片刻,裙子贴身,女人检查破损的手似无意地在她的腿上游走,她实在有些无法忍受,退了一步,咬着牙道:&ldo;没关系…&rdo;用手遮一遮,抬脚回了大厅。
女人回头,望着关好好走远的脚步,急躁而怒气冲冲,嘴角微微翘起,伸手抚过整齐的发髻,指甲上迥异的花纹越显斑斓,赤红的唇瓣扇动开合:&ldo;付沂南的镇店之宝…&rdo;声音很轻,带着快意。
&ldo;是谁撩拨了我们的母老虎?&rdo;付沂南托着腮,一手晃动着高脚杯,这样愤怒的关好好倒是少见。
&ldo;物以类聚!&rdo;关好好龇着牙齿,再眼里的妆容也挡不住她面上的狰狞。狠狠地瞪了付沂南一眼,直把他瞧得莫名其妙。
&ldo;好好,怎么了?&rdo;官闻西发言完毕,早已在关好好身边的位置坐下,手自然地伸到她肩膀上。
关好好腿往前一伸,大腿下侧不到膝盖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小洞,本不算太明显,只是关好好的皮肤很白,这么一衬便格外醒目。
&ldo;都是…都是…&rdo;关好好脑子里闪过方才女人愧疚的神色,不知要不要抱怨。付沂南此人可没什么惜花怜花的心,弄坏了他的镇店之宝,说不定就让那女人难堪了。
寻思间关好好鼓起双颊,&ldo;都是洗手间的地面太滑了,我摔的。&rdo;惹得付沂南乐不可支,前俯后仰间几乎要摔下椅子。
官闻西一急就要掀她的裙子,关好好忙压住她的手。他似乎才意识到这里人多眼杂,只是将大掌盖住她的膝盖上:&ldo;疼不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