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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她用食指和无名指按压艾德的颈动脉，但不确定是否真的感觉到什么。

&ldo;就算有，也是很弱。&rdo;

&ldo;有没有流血?&rdo;

&ldo;少少的。&rdo;

&ldo;什么叫少少的?&rdo;赫兹斐听起来气喘吁吁，好像他的脖子上也插了一把刀。

&ldo;他的工作服有溅到血，但不是从他身体内喷出来的。&rdo;

&ldo;那我们或许还算幸运……&rdo;

&ldo;幸运?&rdo;

&ldo;……大动脉没有受伤，如果他还能走，脊椎应该也是完好的。&rdo;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ldo;我不知道，他真的被整得很惨。&rdo;

琳达感觉到汗珠从她的发际滴下，她再次想起丹尼以及他用来教训她的强酸所留下的伤疤。

该死，克莱门斯。你说你要好好处理他的。现在呢?

琳达用手掌抹去额头的汗，压低声音说：&ldo;我要把刀拔出来吗?&rdo;

&ldo;绝对不要。也不要移动他!拿一条棉被为他盖上，然后……&rdo;从电话里的声音判断，赫兹斐应该是不知道在哪里打开一扇嘎嘎响的木门走到外面。他剩下的话语被呼啸的风声完全盖过去了。

&ldo;然后什么?&rdo;她问道，站起来思考怎么能够不离开医院而又找得到棉被。

&ldo;给我五分钟。&rdo;赫兹斐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不像是喝醉的样子。电话于他像是无比的重担，好像会把他整个人压倒。背后呼啸的风声也渐渐变大。

&ldo;你明白吗?&rdo;琳达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ldo;他妈的。我在跟你说话!&rdo;她大吼，虽然她知道教授只是把电话拿开而已。她觉得狂吼有助于抵抗油然而生的恐慌，所以她并没有停止对着话筒大喊脏话，一直喊到声音沙哑。

&ldo;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这个混账?&rdo;

医院里一定有足够的棉被和枕头。只是在这个地下停尸间里没有。

她的视线飘向水槽上方墙壁上的图案，&ldo;紧急状况请保持冷静。&rdo;牌子上的标语这样写道。琳达歇斯底里地大笑。

这一定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真正的紧急状况的白痴写的。

保持冷静，根本是狗屎。

如果你被人跟踪，如果你必须跟一具漂浮在水里而且被开肠剖肚的尸体，一个被处以桩刑的女法官，以及一个奄奄一息的管理员，待在空无一人的医院里，躲避一个精神变态，你还能保持冷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