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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第二十章真爱更是糊涂的（2）

&ldo;我能听出哪个蟋蟀在独唱，我还能听出哪个男蟋蟀在与女蟋蟀谈情说爱。&rdo;听出我在床上不断地翻身，躺在沙发上的方子洲也没睡着，便说。

&ldo;我不相信。&rdo;我说，睡意已经全无了。

&ldo;母蟋蟀是不会叫的，会叫的全是公蟋蟀。当公蟋蟀还没找到配偶时，他总是&lso;嘟嘟&rso;地独唱，谈上恋爱后，他便只会&lso;呵嘶、呵嘶&rso;地说悄悄话了。&rdo;

&ldo;挺好玩的！&rdo;我感到有趣。在我的童年里，除去读书，没有抓蟋蟀的任何经历。

&ldo;你说，动物们，包括小虫子的恋爱、交配，都这么自由，而咱们人类为什么反而这么麻烦呢！这到底是进步，还是泯灭天性？&rdo;方子洲有意提到了性，晚上临睡前，我没让他得逞，他依然不甘心。

&ldo;人类进步了，当然活得更愉快，更幸福。只是中国的老传统影响着大家吧？&rdo;我说，有意无意地应和他。

&ldo;比如说咱俩，也没人管着，也没人看见，明明两个人睡着滋润，可偏偏要让我独睡沙发。&rdo;

窗外蟋蟀&ldo;呵嘶、呵嘶&rdo;的谈情声，仿佛越来越大了，吵得人心烦。我忽然感到了一种身心的渴望。

&ldo;我的肚子疼。&rdo;我说，声音尽量轻轻的。

&ldo;我来给你揉揉！&rdo;他终于找到让他和我都能接受的再一次共上一床的机会。

虽然有了东北天海的那两次亲密接触，可他的手却是第一次认真地摸到了我的腹部。

&ldo;是这儿吗？&rdo;他问，话语里只有一分认真，却含了九分虚假。我想他的思想恐怕已经插上了玫瑰色的翅膀，飞向我那神秘的百花园了。

&ldo;不是，还在下面！&rdo;

男人的勇气和信心有了女人的鼓励和培养才真的会有结果。于是，在惊慌与亢奋中，我俩像亚当和夏娃一样，再一次偷吃了上帝的禁果。

在那明清年间建造的小屋里，那张用旧木板搭起的破床，像一条不堪重负的破旧老船，在男与女融合成的美妙空间里，&ldo;吱吱呀呀&rdo;飘荡起来，那&ldo;吱呀&rdo;声格外地大，几乎淹没了男与女那欢快的呼吸声。

我与方子洲之间的性爱也好，情爱也好，都只能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依然要继续却是实在的。天一亮，方子洲就爬起来，又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追踪什么线索去了。见我赖在床上没动，就要出门的他突然想起来问我：&ldo;你怎么和行里交差的？&rdo;

&ldo;啥子？&rdo;我没睁眼。

&ldo;天海的调查？&rdo;

&ldo;像你的结果一样，不了了之了呗。&rdo;

方子洲刨根问底道：&ldo;栾国庆怎么说？&rdo;

&ldo;我管他怎么说。&rdo;

方子洲诧异了：&ldo;在我的感知里，你对工作不是这个态度呀！&rdo;

我翻了个身，睁眼看着他，半真半假地说：&ldo;从今天起，京兴伟业公司的人踏实了，我也正式失业了。&rdo;

&ldo;为什么？&rdo;方子洲不大的圆眼睛睁大了。

&ldo;像你一样，辞职！&rdo;我逗弄他。见他圆睁着眼睛，一副疑惑不解的窘迫样子，我索性告诉了他。我的话语里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ldo;下星期，我就要到合作银行上班了。&rdo;

方子洲笑了：&ldo;我想你也不会像我一样放纵自己，成为无业游民的。&rdo;

我把章副行长的遭遇和他对我的善意安排讲给他听，当然，我没提起天竺支行关于我满城风雨的绯闻。

他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忧郁的云弥漫了一脸，他极为认真地提醒我：&ldo;在爱农银行，在企业面前，怎么说你也是个&lso;爷儿&rso;呀！在小银行，可就要靠拉存款挣饭钱啦。不晓得你有没有思想准备？&rdo;

我又把章副行长已经给我落实了一个亿存款的事儿告诉他。他沉吟了片刻，有话想说，似乎又不想开口。但最终还是迟疑着开口了：&ldo;这么好的事儿！不会是阴谋吧？&rdo;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嗔怪道：&ldo;你整天生活在社会的阴暗面里，把人都看歪了。章行长可是像长辈一样关心我的正人君子。&rdo;

第二十章真爱更是糊涂的（3）

方子洲怕我生气，索性也没再去搞什么案子，主动要求陪我出来，到公园里散散心，还居然大方了一次：&ldo;咱俩不坐公共汽车了，打的钱，我出！&rdo;

我仿佛感觉今天的太阳是从西面出来的，当然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但是，刚一上大街，他就又露出了小气的原形。

一连几辆桑塔纳轿车驶过去了，他没招手拦车；一辆富康轿车开过来，司机有意放慢了车速，问：&ldo;用车吗？&rdo;他还是没吭声；直到一辆夏利车过来了，他才轻轻地一招手。

每公里一块二的夏利车，车体过小，车座子既硬又不合体位，座套也是脏兮兮的，坐起来的感觉比每公里一块八的桑塔纳和每公里一块六的富康车差得远，比公共汽车也好不了多少。

方子洲的精打细算，虽然让我感到几许无奈与难堪，但是，现在没了世俗的应酬，没了工作的喧嚣，没了人群的拥挤，特别是两人可以放放松松地牵握着手，可以毫不掩饰地盯住彼此的脸，聊个没完没了，我还是感到很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