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的声音还算冷静,轻声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赵思哭着摇摇头,没有回答。
茉莉却紧紧攥住小海,轻轻说:“你说错了。赵思不是在害你。”
“她……恰恰是在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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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前,詹台略施小技,寻找《香符》一事毕。
他在返程之前心事重重,只是漫不经心地问少芸道:“你是要钱,还是要东西?”
少芸垂下眼睛,遮住了眼中复杂神色:“……都不想要,我想……跟着你学本事。”
詹台惊愕地看她,没有说话。
她面色哀伤,语带哀求:“……我看到你在抄那些符,我这些天也听别人说过,你真的很厉害。我从小就没什么机会跟着别人学本事,十几岁的时候上当受骗,搞到现在无家可归。你给我再多钱,钱也有花光的一天。不如教我一点本事,让我能有门手艺吃饭啊!”
詹台愣了两秒,犹豫了一下,只把电话留给了她。
“你如果要钱做些小本生意,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事。我学的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东西。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少芸很认真地考虑了。
再见詹台的时候,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羊水留了满床都是。
詹台的手被她细瘦青白的手紧紧攥住,她汗湿着头发,仿佛命悬一线似的哀求:“……要是我死了,我的孩子就拜托给你。请你一定教她些本事,让她能自立,再不用依托别人活着……”
詹台又是为难又是惊讶:“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如果没钱生孩子,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少芸痛呼出声,眼睛满含泪水:“要是我能活下来,也求你教教我你的本事,让我起码有自保的能力……”
旁边的护士一直在催,少芸却死死攥住詹台的手不肯松。
他心里隐约拂过不快,又迅速被担心和焦急压下去。
“我答应你。”他轻声说。
话音刚落,少芸便脱力地松开了手,闭眼睛倒在枕头上。
产床下的轮子骨碌碌地转动,护士高举挂着催产素的吊瓶跟在身旁,少芸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接下的产程,比想象中顺利很多。
詹台刚刚将住院的手续办完,护士就将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孩子递到了他的手中。小小的人儿连骨头都是软的,像一只初生的小狗一样依偎在他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