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脑袋转了回来,粉脸还有些微红。
&ldo;为什么?&rdo;她漫不经心的问,还惦记着那双黑眸、那个男人--
&ldo;为了你的安全。&rdo;
贝贝蹙起弯弯的眉,总算收回视线,瞪着石冈的脸直瞧。
&ldo;我知道你抛下新婚娇妻,千里迢迢,陪我从京城到了这儿找药材,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也不用老是绷着脸啊!&rdo;
&ldo;属下没有。&rdo;他静静的否认。
&ldo;还说没有,对着你这张脸,连饭菜都变得不好吃了。&rdo;
&ldo;五姑娘可以别看。&rdo;石冈简单说道,低头用餐。
是啊,她也想不看啊!
粉脸上挤出笑容,心里却咕哝个不停,抱怨大姊,派了这个闷葫芦来。
唉!她早就该知道了,大姊扔下来的差事,肯定不轻松。
贝贝在钱家排行第五,从小精通药理,专於耆黄之术,大姊让她经营药材生意,在京城的东市大街上,开了间&ldo;乾坤堂&rdo;。
&ldo;乾坤堂&rdo;,卖的是壮阳药。
这类药,不论古今中外,都令人趋之若骛。握有独门秘方者,几年内必成钜富。大姊就是看出这一点,才辟了这间&ldo;乾坤堂&rdo;。
如花似玉的闺女,经营这种生意,的确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也能使活人闭嘴。当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往&ldo;乾坤堂&rdo;滚来,那些闲言闲语,没多久全成了羡慕的叹息。
只是,几个月前,东市的另一条街上,开了间&ldo;安平堂&rdo;。
京城内传言,这间新药坊的秘方,效果惊人。而后,病人们弃她而去,银子也就像长了脚,全跑进了那家药坊老板的口袋里。
大姊为了这件事,把她唤进珍珠阁。简单的假代一番后,将地扔出家门,说是苗人善用奇药,她得走一趟苗疆,找出能致富的药方,否则不许回京城。
呜呜,怎么办?大姊可是说到做到,要是找不着好药方,难道就一辈子困在这儿?
别的不说,石冈才刚新婚,她总不能连累他,让新娘子在京城里守活寡吧!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对这位脸色难看、却仍尽忠职守的总管,浮现了那么一丁点歉意。
&ldo;来来来,开心些,我让你喝喝我的药酒。&rdo;她撩开鹅黄色的斗篷,拿起腰间一个精致的皮质小酒囊,拔开酒塞,室内立刻弥漫着浓浓酒香,就连好几桌外的酒客,都情不自禁的深吸一口气。
&ldo;属下不喝酒。&rdo;
&ldo;这可是我的独门药酒呢!&rdo;她瞪大眼睛。
这家伙这么不识货?!在京城里,她钱贝贝的药酒,旁人就算花上万两银子,都未必能沾上一口。如今,她不但免费奉送,还亲自斟酒,而他竟板着脸说不要?
刚刚浮现的歉意,立刻消失得一乾二净!
&ldo;属下不喝酒。&rdo;
&ldo;不喝就不喝。&rdo;她喃喃说道,有些扫兴,伸手把那杯药酒端回来,倒进占自个儿的小嘴里,免得糟蹋了。
红嫩的小嘴衔着杯缘,清澈的眼儿,却忍不住又往角落飘了过去。
那个男人还坐在那儿,视线没有移开。
他还在看着她,神态傲然眼神肆无忌惮--
她搁下酒杯,粉脸蓦然嫣红。
怪了,药酒是她平日就喝惯的,怎么这会儿,竟会觉得心口又热又烫?!
这回,石冈注意到了。
&ldo;五姑娘?&rdo;他唤道,看出她神态有异。
贝贝的脸儿更红,视线盯着桌面,像是突然对茶杯起了莫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