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色再次昏暗,宋时清终于不得不承认,易麒是真的不想见他。
这让他觉得挫败也觉得茫然,但更多的却还是不甘心。怎么一次失态,就让事情变得如此不可挽回了呢。
他给经纪人打电话,问采访能不能延期,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不可能”的答复。
于是他只能一无所获地按照原计划飞回去。
访谈中又出现了令他头痛的问题。
当初他曾担忧过的事果然成为了现实,那个不识趣的记者问起了他前阵子参加的某高中家长接待日具体细节。
因为坊间传闻,他是以一个姓蓝的女孩子的哥哥的身份出席的。
宋时清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她:“我妹妹是跟着妈妈姓的。”
这当然是事实,就好像江河之所以姓江,也是从了母姓。他母亲去世后他父亲一度想要让他也改姓宋,被江河以“宋河不好听”为由拒绝了。
号在记者并未对这个问题追根究底,很快就把话题转到了新专辑上。
但说出口的问题依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问宋时清,听说新专辑整体风格十分甜蜜,是不是因为有了什么切身体悟。
若是提前一周听到这个问题,宋时清觉得自己一定会克制不住下意识的笑容。
但如今,他只是苦笑着摇头摊手。
“音乐是带给人梦想的嘛,”他说,“带给听众梦想,也带给创作者梦想。这应该算是寄托了我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吧。”
记者很兴奋:“这是希望恋爱的意思了?”
“我现在太忙了,也许没这个时间,”宋时清说,“……但谁不期待赶紧遇到那个对的人呢。”
但又有谁能肯定,如今眼前的心上的,就真的是对的那个人。
所谓的爱情比想象中脆弱许多,心爱之人眼里炙热的火随时都可能会熄灭。昨日的你侬我侬,一不留神就变成了曾经拥有。
宋时清回到家后倒在床上睡了十八个小时,醒来后又一次赶去了机场。
再次来到保安室门口时,又是同一个小哥在值班,对方立刻认出了他了。
“这人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钱?”小哥问他。
“为什么这觉得?”宋时清哭笑不得。
“如果你要找的是个女孩子,我肯定以为是感情纠纷,”那小哥说,“现在,只能猜是来讨债的了。”
“……要这么说也可以。”宋时清说。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进去了,”这小哥紧张且无奈,“帅哥我对你没意见啊,但你也得体谅一下我的工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