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反方向的何诗睿回家,又折回去。
在花了不少时间的路上,酒量一般,但藏得好的闻如许被酒精蒸熟了。
韩在野扶着人回去,闻如许抬头看了他几次,像是在认人。
进了屋,闻如许挡在门口让他换鞋,又想把鞋摆整齐,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韩在野拉住他,半蹲着去放鞋,一转头,闻如许就不见了。
他走进去,看到闻如许乖乖坐在地上,打开电视,手里剥着花生。
韩在野在他身后问他:“喝醉了?”
闻如许懒洋洋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剥花生。
韩在野问他:“剥这么多干什么?”
闻如许背过去,“不给你吃。”
韩在野看他长眼睫毛的投影,“给自己囤粮食呢?”
闻如许不说话,吹掉花生的皮衣,红红的小嘴撅着。
闻如许是樱桃唇,小而红,只是平时嘴唇淡色,喝多了,却是终于有了湿润的颜色。
韩在野在旁支着额看这个醉鬼要剥到什么时候。
过了一会,闻如许掏空了袋子,没东西可以剥了,白皙指尖在花生米上迟钝地点数。
然后叫韩在野的名字。
“嗯?”
闻如许回头看看他,眉心皱了皱。
韩在野没有温度地看着闻如许湿漉漉的醉眼,掀了薄唇正欲开口——
啪嗒,辛苦攒了那么久、满满一碟子的花生米被推到他面前。白白胖胖的一群花生米撞在一起,像是在韩在野心上滚了一圈。
闻如许满意拍拍身上,抽了纸巾去擦桌上和地上的花生皮,正在努力辨认,就被突然握住手,扣着腰扭过头,嘴里尝到比酒更火热的气息。
晨光熹微,闻如许突然惊醒,敲着头起床,抱着一条小腿在房间呆坐一会。
白天在公司花了大半天,才减轻身体上的不适。
下班回家,在楼下见到靠着黑色suv吸烟的男人,闻如许心中轻轻一抖。
站在巴博斯的贺川看过来,见闻如许从暮色苍茫的春日傍晚中走来,碾灭了烟,双手插兜走过去,“走,吃点东西。”
贺川和他其实没多大的仇,就是闻如许杀了他爹。
那时候贺定平不死,现在贺家说不定也不在贺川手里。
而且闻如许牢也坐了,贺川也撒过气,现在闻如许头上还能摸到之前留下的疤。算是扯平了。
只是也做不回朋友。
贺川最近老是找他,闻如许猜想是因为或多或少的同情和不甘心。
在饭桌上,闻如许安静动着筷子,眼睛在看手机上的工作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