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捧着肚子打了个饱嗝,看着桌上琳琅的食物,想起当年和小四子一起去厨房偷年夜饭的备菜,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拿,嘻嘻哈哈的跑回小院。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ldo;笑啥呢?笑得这麽傻!&rdo;有几丝微醉的奉天啃着只有富贵人家才能买到的雪梨嘲笑他。
&ldo;我想当年有个狼崽子,有天饿得嗷嗷叫,叼住人的膀子不肯放。&rdo;
&ldo;我想那狼崽子肯定是想吃肉了,你却偏偏喂他草。他不咬你才怪!哈哈!&rdo;小子把啃了一半的雪梨往人身上砸。显然明白马夫说的是哪件事。
马夫手一扬,接到。笑眯眯的张口就啃。
&ldo;嗤,你那张小瘪嘴啃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看,就跟老太婆一样!&rdo;说着,又从桌上拿起一个雪梨。
&ldo;哟,现在开始嫌我丑啦。怪不得晚上你都不点灯呢!原来是怕我吓着你!&rdo;故意伸出下巴做猿人。
&ldo;哟,原来你喜欢晚上点灯啊,早知道你喜欢这个道道,我也不用担心你害羞啥的了。&rdo;男人学马夫的口吻笑得一脸那个那个。
&ldo;咳!小少爷,下人们虽然不在,也还请您注意言行。您现在不同往昔,请不要忘了您的身份。&rdo;刘婶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谏言道。
陆奉天扫了刘婶一眼,&ldo;这是家里。&rdo;
马夫心里暗笑,这小子八成酒劲上来了。
刘婶忍了忍,站起来,&ldo;老身先回房歇息了。小少爷也请早点歇下。&rdo;说完,转身缓步离去。
三口两口啃完手中的雪梨,马夫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道:&ldo;刘婶来找过我,她想让我离开你。&rdo;
&ldo;噢?她都跟你说了些什麽?&rdo;奉天看向他。
&ldo;说的都是你也明白的事。她担心我成为你的绊脚石。&rdo;
男人嗤笑了一下,似嫌刘婶多管闲事。
&ldo;你怎麽回答她的?&rdo;
马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奉天看着他。
&ldo;小四子,……&rdo;
&ldo;什麽?&rdo;
&ldo;我是真心喜欢你。&rdo;
不看陆奉天,马夫低头看自己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继续说道:
&ldo;这话搁在我心中很久了。当年我一直奇怪自己怎麽那麽容易就接受了你,後来你离开後我才明白,我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里就有你。刘婶跟我说的那些事,我都明白。我也不想做个见不得人的兔二爷,但如果是你,……我认了!只要你不嫌我又老又丑什麽都没有,我马夫便舍命陪你一辈子!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如果你担心我在这里误事,我可以先到边疆去等你。我三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年两年。&rdo;
马夫抬起头,发现男人的眼光飘得很远。
&ldo;小四子?&rdo;
&ldo;啊,你要去边疆?嗯……,这样也好。这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rdo;奉天像在沈思,想了一会儿後,一拍大腿,看向马夫,&ldo;好!就这麽办!你先去边疆好了。过完小年,我让人送你过去。你在那里安顿下来後,我会抽时间去看你。&rdo;
&ldo;……你答应得还真干脆,该不是你早就希望我离开了吧?&rdo;马夫斜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