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还在手术室里的时候,我站在门外边,心想如果他死了,我就举行一个婚礼,新郎席位上放着他的遗像。&rdo;西妮亚看着邓凯文昏迷的脸,目光柔软而痴迷:&ldo;我想做他的女人,姓他的姓,穿着黑裙子成为他葬礼的主办人。我可以做他一天的妻子,然后当他一辈子的遗孀。&rdo;
米切尔抱着臂靠在门边上:&ldo;这种时候还用得着装深情吗?反正他看不见。&rdo;
&ldo;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的爱从来不装。&rdo;西妮亚笑了一下,俯下身去在邓凯文冰凉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ldo;‐‐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开始起,我的眼睛里就只剩下了他。我可以为他去死。&rdo;她顿了顿,仿佛坚定信念一般轻声重复:&ldo;我可以为他去死。&rdo;
&ldo;事实上是你差点害死了他吧?&rdo;米切尔忍不住冷笑一声:&ldo;很可惜,你爱的这个邓凯文不需要女人!&rdo;
&ldo;就算他不需要女人,也未必需要你。&rdo;西妮亚的声音一如既往十分柔和,盯着米切尔的眼神却争锋相对咄咄逼人:&ldo;我们不妨打个赌,就算有一天我和kev分开了,他也绝对不会选择你!他也许会孤独很长一段时间,也许会选择另一个女人甚至是男人,但是他绝对不会跟你在一起!&rdo;
米切尔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盯着西妮亚。
病房外的走廊上隐约传来护士走路和说话的声音,窗外夜色沉寂寥远,星河岑寂。
病房里的空气静默得几乎要凝固,米切尔和西妮亚互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两人的目光都冷酷彻骨。
就在这个时候病床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西妮亚慌忙低头一看,只见邓凯文的手动了动,仿佛想抓住什么。她立刻用力抓住他的手:&ldo;kev!kev!你醒了吗?&rdo;
邓凯文脸色微微的扭曲了,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睁开眼睛,神情十分挣扎,仿佛在竭力逃离一个可怕的噩梦,却深陷在泥潭里挣脱不得。
米切尔大步走来叫了一句kev,声音非常大,护士立刻敲门而入:&ldo;发生什么事了?病人怎么样?!&rdo;
&ldo;医生轻快过来看看!他好像要醒了!&rdo;西妮亚颤抖的叫道:&ldo;医生!请快点叫医生!&rdo;
护士一个箭步冲到病床前,只看了一眼仪器屏幕,又看了一眼邓凯文,松了口气:&ldo;没事,醒不过来。病人只是在做梦而已。&rdo;
做梦?米切尔立刻看向邓凯文的脸,只见短短几秒钟他已经不再挣扎和痉挛,只是嘴唇瞬间微微一动,仿佛是叫了个人名。
看那口型,仿佛是&ldo;尼尔&rdo;或者是其他什么。
不过尼尔是谁呢?米切尔心里微微一动,他只知道swat里有个特警叫尼克,叫尼尔的还真没有。虽然这个名字很常见,但是他们这一圈警察里还真没人叫这个的。
难道是在叫尼克?不对啊,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啊。
护士推了一针镇静剂后,邓凯文的脸色很快平静下来,再次陷入了深度昏迷中。西妮亚被吓得不轻,也顾不上米切尔了,只紧张的坐在病床边时刻盯着邓凯文,连眼睛都不从他身上移开半分。
米切尔看她那样心里烦得慌,便走去外边抽烟。他站在露台窗前,迎着夜风点起一根万宝路,看着那打火机的光一山一灭,突然心里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
尼尔,neil?
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十分耳熟,总觉得在哪里看见过……
neil……neil……
nathaniel?
纳撒尼尔?埃普罗?!
米切尔瞬间呛了口烟,重重的咳嗽起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一本fbi绝密资料,世人都知道ga的老大是埃普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这位黑道教父的全名是纳撒尼尔?埃普罗!
难道说邓凯文刚才叫的是埃普罗吗?
他为什么会用这么亲昵的称呼来叫埃普罗呢?
米切尔回过头去望向病房,惨淡的灯光冷冷映在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没有温度的光。
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恍惚,不知不觉往病房的方向走了两步。
邓凯文到底做了怎样的梦呢?他在梦里再一次想起了埃普罗吗?
在ga几年隐秘的时光中,他跟埃普罗之间到底发生过哪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以至于十几年过去了,他还会在梦中下意识的用最亲昵的称呼叫埃普罗的名字?
米切尔用力抽了口烟,感觉到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蔓延,那一刻他拿着香烟的手指竟然有些微微的战栗。
(2)
邓凯文躺在床上,隐约听见身边有男人和女人的交谈,听见有人迅速跑来的声音,甚至从眼皮的缝隙中看见刺眼的雪白灯光。但是他没有意识,他清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