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明年就不再当官了,毕竟公文还未正式发放,人们看他依旧还是那个曾城的县丞老爷,多多少少都会给一些薄面。
这时候不贱价买下,再过些日子,还有谁会睬他?
叶庭光有些心急,一边托人去同户主商量价钱,一边又忙着出门交际,生怕众人会忘了他。
他忙忙碌碌的,叶锦鸿也不轻松,偶尔也要陪着出去见客,笑到腮帮子发酸。
这天,叶锦鸿刚从外面回来,冷得直搓手,缩着脖子挤到苏婉容身旁坐着。
苏婉容正坐在卧房窗前的矮榻上,脚边放着一盆炭火,火烧得很旺,她把窗户开了一道小缝,方便通风换气,以免因烤炭火而中毒。
厚厚的门帘子放下来,挡住了外面的冷风,屋里自成一方温暖的小世界。
她嫌弃叶锦鸿带进来了一股冷风,没好气道:“外间也有火盆,你不在那里烤火,跑进来做什么?”
叶锦鸿在火盆上烤了烤手,感觉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才笑道:“说起来,这榻也是我的,往常都是我在这里安歇,你睡大床,那你为什么又要坐在我的榻上?”
苏婉容白了他一眼,随口问:“你从哪里过来的?是不是又出门了?”最近公公常带他出去,弄得苏婉容都不好限定叶锦鸿回家的时辰了。
“爹想再买几块地,嫌价钱太贵,那边又不肯松口,最近正找人在中间说合呢。”
苏婉容闻言,愣了愣。
按照原书的剧情线,叶庭光是两年后才没做官的,也不知怎么的,时间线竟然有了变化,叶庭光提前罢官了。
不过,自己能穿过来,这本身就是一种变数。所以,原剧情也只能做为一种参考,不可盲目过度地相信。
对于买地这件事,书中曾提起过,叶庭光仗着自己的身份,非把别人的良田当成荒地给买下来了,大发了一笔横财。
苏婉容最看不上这种仗势欺人的行为,简直对不起他身上那件官袍。要不是对方是她公公,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那你认为,这地该不该买?”苏婉容问他。
叶锦鸿想也不想,就答道:“你这话问得真奇怪,家里多添产业,最后便宜的还不是咱们俩?”
苏婉容手里拿着一把火钳,慢慢拔弄炭火,听了这话,气得把火钳重重地扔到地上。
“做买卖也要人家心甘情愿,讲究公平公正,仗着自己身份高人一等,就恶意压价,这和强抢有什么区别?”
苏婉容气呼呼的,眼睛都瞪圆了。
叶锦鸿见她又要发脾气,吓得一抖,支支吾吾道:“哪里是强抢了,我们也付他银子的,只是讲讲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