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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可是您，为什么对结果不满意呢？&rdo;

&ldo;我是不满意。&rdo;

&ldo;为什么呢？&rdo;

斯彭斯警监叹了口气，他用他的大手沉思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ldo;我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说不出理由，说不出一个确切的，令人信服的理由。在陪审团看来，我可以说，他的样子确实像个杀人犯；对我来说，他却不是这样的。对那些杀人犯，我知道得要比他们多得多。&rdo;

&ldo;是的，是的，在这方面，您是专家。&rdo;

&ldo;原因之一就是，您知道，他没有狂妄，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狂妄。而以我的经验，那些杀人犯通常都是很狂妄的，而且总是自以为是。他们总认为自己在作弄你，令你紧张不安，他们总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聪明，即使是在受审时，他们也认为自己是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并会从中得到不少的乐趣。他们是引人注目的中心人物，他们正在扮演大明星的角色‐‐那也许是他们平生第一次那样。他们全都狂妄自大！&rdo;

斯彭斯以结束的口吻说出了最后一个词。

&ldo;您会明白我所说的这些意思吧，波洛先生？&rdo;

&ldo;我很明白。而这位詹姆斯&iddot;本特利的行为并不是这样，对吗？&rdo;

&ldo;啊，是的。他害怕得要命，从一开始就胆战心惊。对有些人来说，这正是他犯罪的证明，但我看来，并不是这样。&rdo;

&ldo;是的，我同意您的看法。这位詹姆斯&iddot;本特利什么样子？&rdo;

&ldo;三十三岁，中等身材，皮肤呈灰黄色，黯淡无光，戴副眼镜‐‐&rdo;

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ldo;噢，不，我并不是指他的外表特征，我是问他是怎样的一个人。&rdo;

&ldo;噢，这个，&rdo;斯彭斯警监想了想说，&ldo;不是那种一看就让人喜欢的人。他神情紧张，不敢正视别人，看人时总是偷偷摸摸的。样子看上去是诡计多端，为人狡诈，在陪审团看来，这可能是最糟糕的神态表现。有时会残忍好斗，有时会卑躬屈膝，唯唯诺诺，这些都是气势汹汹，色厉内荏，不成功的表现。&rdo;

他停顿了一下，用聊天般的口吻加了一句：&ldo;事实上，他是那种很害羞的人。我有一个表兄很像他的神情，如果有什么尴尬可笑的事儿由他们来说，人们就会以为好像是在说愚蠢的谎话，一点儿也不会得到大家的信任。&rdo;

&ldo;您说的这个詹姆斯&iddot;本特利好像一点儿也不吸引人。&rdo;

&ldo;啊，是的，他毫无动人之处，没有人会喜欢他。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他被处死。&rdo;

&ldo;您认为他会被处死吗？&rdo;

&ldo;我不认为他有不会被处死的理由。他的律师也许会提出上诉，但即使那样的话，理由也是很难站得住脚的，那只能是一种程序上的问题，我看不出他有打赢官司的希望。&rdo;

&ldo;他有一位好的律师吗？&rdo;

&ldo;年轻的格雷布鲁克根据穷人辩护法出任他的律师，为他作辩护。应该说他还有良知，表现得不错，他已经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rdo;

&ldo;这就是说那人受到了公正的审判，并被由他的同胞们组成的陪审团判处死刑了。&rdo;

&ldo;正是如此。一个很好的陪审团，七位男士和五位妇女都是体面的、头脑清醒的人物。法官是上了年纪的斯坦尼斯戴尔，公正无私，毫无偏见。&rdo;

&ldo;如此说来‐‐根据贵国的法律‐‐詹姆斯&iddot;本特利就没有什么要申辩的了？&rdo;

&ldo;如果他是因为他没有做过的事而被处死的，他应该有理由进行申辩。&rdo;

&ldo;非常精辟。&rdo;

&ldo;对他不利的这起案子是我负责的‐‐我搜集了那些证据并将他们综合到一起‐‐正是根据我搜集到的那些证据和调查到的事实，他才被判处死刑的。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这一结果。&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对着斯彭斯警监因激动和忧虑而涨得通红的脸庞看了好长时间。

&ldo;那么，&rdo;他问，&ldo;您有什么想法？&rdo;

斯彭斯神色显得尴尬起来。

&ldo;我希望您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有一个很清楚的看法，本特利的案子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又奉命调查另一个案子‐‐监守自盗。今天晚上，我就得赶到苏格兰去，我身不由己呀，因为我不是个自由的人。&rdo;

&ldo;而我‐‐自由？&rdo;

斯彭斯点了点头，他的脸有些羞红。

&ldo;您明白了我的意思，您会认为我厚颜无耻，这样做没有道理。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当时，我尽力做了我该做的一切事情，我认真检查了每一个细节，分析了每一种可能性，但我没什么新的发现。我不相信我会再有所发现，但对您来说，也许就不同了。谁知道呢？您看问题总是‐‐如果您允许我这样说的话‐‐总是用一种很有意思，很独到的方式。也许那正是您会在这起案件中所要采用的方式。因为，如果詹姆斯&iddot;本特利没有杀害她，那么肯定是别的什么人干的。她绝对不会自己拿东西砸自己的后脑勺，您也许能发现我遗漏的情况。来要求您做任何与此案有关的事情都是毫无道理的，即使我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很无理的。我来找您，是因为这是我所能想到的惟一的办法，但是，如果您不想为难自己‐‐您为什么要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