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暂时安全。&rdo;我沮丧的说道,&ldo;但是再过一会,就说不清楚了。&rdo;
&ldo;赵队。。。。。。&rdo;对讲机里又沉默一会,对方好像在商量什么,然后我又听到了那个女人声音,&ldo;赵队,还是我来跟你说吧。&rdo;
&ldo;是不是现在没法救我出去?&rdo;
&ldo;是的。&rdo;对讲机里的女人继续说道,&ldo;还有个更糟糕的情况。。。。。。&rdo;
&ldo;还能糟到那里去?&rdo;我苦笑着说道。
&ldo;我们打算把上方的通道全部封闭。&rdo;对讲机里的声音让我听起来冰冷彻骨。无法描述我的感觉,这一刻,我好像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ldo;赵队、赵队。。。。。。&rdo;对讲机里的声音喊了我半天,我都没反应过来是有人在跟我说话。
也许这一刻很长,其实很短。我心里已经没有时间感了,我现在明白那些癌症病人的感受了。对,还有李波的感受。绝望,绝不是字面上的两个汉字这么简单,要蕴含多少情绪在内啊。
在这一瞬,我真希望有人能安慰我,能告诉我,我还有希望。我没有被他们放弃。就算是骗我,敷衍我,我会感激不尽。
我真的要死了吗,而且是我最不愿意的死法‐‐被蛇咬死。
&ldo;你们怎么能这么做。&rdo;我虚弱的对这对讲机说道。
&ldo;赵队,赵队,你听我说。。。。。。&rdo;
&ldo;你们是不是在开始了?&rdo;我大声喊道,&ldo;就不能更刚才一样,骗我不行吗,就说还在努力骗我不行吗?&rdo;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但是事后我极力否认的时候,蛮子非常肯定的说我在哭。
仍旧是2002年四月二十四日,距离韩日世界杯开幕三十六天。
蛮子正站在对讲机旁边,他已经听到了对讲机里疯子的声音。
&ldo;灌浆料在车里还有多久才会凝固?&rdo;市政一把手焦急地问道。
&ldo;加热水进去,暂时不会凝固。&rdo;蛮子心不在焉的说道,&ldo;那边已经有人在用油桶烧水了。&rdo;
&ldo;你指挥泵车把灌浆料倒入通道里。&rdo;领导问道,&ldo;这几车够吗?&rdo;
&ldo;搅拌站还在工作,后面会有车来。。。。。。&rdo;蛮子条件反射地回答。
&ldo;等会一旦方位确定,&rdo;市政一把手说道,&ldo;你就指挥,把灌浆料泵送下去。&rdo;
&ldo;我做不了。&rdo;蛮子终于缓过劲来了。
&ldo;你在说什么?&rdo;市政一把手说道,&ldo;你不知道现在蛇灾的情况吗?&rdo;
&ldo;知道。&rdo;蛮子摇着头说道,&ldo;可是疯子在下面。。。。。。&rdo;
市政一把手马上对着搅拌站站长说道:&ldo;马上换一个技术员,没有人,你就亲自指挥!&rdo;
蛮子冲到罐子车的旁边,想把搅拌罐里的灌浆料马上倾泻掉。但是这个举动马上被旁人制止。
蛮子和旁人扭打起来,但是这是徒劳的,他很快就被制服。
蛮子只能看着站长调度这几辆罐子车。
但是蛮子发现,停放在一旁的桩机,并没有在地面上工作,虽然机器马达轰鸣,却没有砸向地面,把通道上方的地面砸出口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