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溪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她不敢回去见迟嘉嘉,只能在芮玲玉那儿暂住一晚。
进门时,芮大小姐正涂指甲油呢,被她乍然的开锁声吓了一跳,手一抖,一条红抹到了皮肉上。
“啊啊啊——”室内响起高亢的尖叫声。
迟溪默默抬手捂住耳朵。
等她尖叫完,她才走过去,弯腰抽两张湿纸巾替她擦拭。
芮玲玉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服务,道:“你就这么放心迟嘉嘉一个人在家?”
“家里有保姆和保镖,很安全。”她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回去。
以迟嘉嘉的性格,肯定要刨根究底。
要是知道是迟浦和打她,没准就要跑去找迟浦和拼命。
“也对。”芮玲玉说,又凑过来盯她的脸,“疼不疼啊?你爸是不是有病,竟然打你?”
“没事,已经不疼了。”迟溪笑笑,掠过了这个话题。
虽然芮玲玉是多年好友,她也不太想跟她聊这件事儿。
说白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就像蒋聿成说的那样,她确实死要面子活受罪。
芮玲玉是个神经大条的,聊着聊着就忘了这件事,反而注意到了她中指上的那枚钻戒:“我靠!‘TheSweetMoon’,这戒指怎么到你手上了?我记得之前在佳士得上拍出了5800万美元,好像是被英国皇室那边买走了。宝,你发达了啊,是不是又做成了一笔大买卖?请我吃饭!”
这枚戒指的主钻虽然不是特别大,净度却达到了罕见的IF,色级在FancyVividPink,而且切割非常高级,是出自大师之手。
虽然她也有钱,不可能这么肆意挥霍,这种珍贵的钻石只能看看了。
迟溪也没想到这戒指这么值钱,不愿多说,只是道:“一个朋友送的。”
芮玲玉两眼放光:“追求者?”
迟溪:“……算不上吧。”
其实她现在也搞不懂蒋聿成到底想干嘛。
她觉得混乱,连日来各种事情都混杂在了一起。
迟溪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
关于迟浦和让她和孟元廷复婚的事情,迟溪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
碍着她手里关于美高的这几个项目,迟浦和也忍了,没有立刻撤销她的职位。
但是,迟溪仍有种头顶悬着一把剑的紧迫感。
翁曼近两天时不时就给她找点儿茬,甚至在股东大会上公然挑衅她,多半也是迟浦和的授意。
迟溪深感心力交瘁,已经连着几日没有睡好。
这日在办公室,她看了会儿文件就觉得头晕目眩,只能停下来按压眉心。
可胸口还是闷闷的,不上不下地憋得慌。
中午有个饭局,她只能咽了两片药,强打精神,提了自己的西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