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嘉嘉吃饭挺慢的,因为她吃得多,迟溪在餐桌上陪着她,不时给她夹菜。
没什么胃口的蒋聿成将吃完的碗放到了洗碗机里,又帮忙擦起了厨房。
母女俩在餐桌上欢声笑语不断,他在厨房干苦力。
迟嘉嘉偶尔掀起眼皮看他,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拉迟溪的胳膊:“他要一直都待在这边吗?”
“他是你爸爸。”迟溪也压低声音,“有点礼貌。”
“可以叫叔叔。”迟嘉嘉抗议。
“爸爸”真的叫不出口,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爸爸,突然冒出来一个男人说是她爸爸,她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感觉怪尴尬的。
“那就先叫叔叔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改了你再改。”迟溪说。
迟嘉嘉乖巧点头,继续低头扒饭。
蒋聿成把她们的话收入耳中,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偏偏他完全没立场指摘什么,他缺失的这些年就是客观事实,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孩子就是不跟他亲。这有什么办法?
他开始后悔,还不如之前像朋友一样靠近她。至少,那会儿她没这么排斥他。
洗完碗之后,他又帮忙把家里的地都拖了一遍,还拿着抹布在旁边擦来擦去。
迟溪很想说,阿姨天天都擦的。
合理怀疑他就是想找点儿事情赖在这儿不走。
但她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随他去了。
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看到他这样心里也不好过。
所以,他提出要去楼下给她们买点儿水果时,她也没拒绝。
看到他出去了,过了会儿,她才走到窗边朝楼下望去。她看到他在楼下点了一根烟,靠在门口那棵槐树抽了会儿,掐灭了,这才转身朝前面走去。
他看着有些疲惫,向来高傲自负的精气神都散了不少,有种说不出的颓唐。
迟溪在阳台上站了会儿,终是回了屋子里。
……
年前,业内出了一件大事儿。
港城知名企业家的大公子迟中骏涉嫌□□和多条经济犯罪,已经通报被行政拘留,与此同时,各家媒体陆续报道了他玩弄多名女性甚至导致有人自残轻生等的劣迹。
迟家的产业也受到了波及,不过还在可以控制的范畴内。
迟溪建议迟浦和将其中的多家企业联合整顿,换个皮子后续再继续经营,先避过这阵风头再说。
迟浦和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将事情交给迟中齐去做了。
他还是信不过她。
却不知迟溪和迟中齐早有协议。
迟浦和年纪大了,身体远远比不上以前,最近又养了一个Z大的女学生,更是每况愈下,开春时不慎从楼梯上摔下来,进了医院抢救。
好在命不该绝,还剩一口气。
“家里的监控怎么坏了?当时家里只有那个保姆在!我要求把那个保姆找回来,我怀疑是她害老
爷!”文妙兰在医院嚷嚷。
她没什么能力,
在公司也没什么建树,
能靠的就是迟浦和。
虽然她也恨迟浦和这把年纪还在外面乱搞,可她真怕他真的完蛋了,到时候她就一毛钱都拿不到了。
迟溪根本没有搭理她,直接回了住处。
迟嘉嘉今天休息,在屋子里玩积木。看到她,她连忙说:“我作业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