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想到什么,他噗嗤一声笑了,揭开酒坛封口,直接喝了起来。
刑昊天看着他,眼前的玉寒宫像是变了一个人,又或者说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却只是因为一坛酒。
喝得过瘾,玉寒宫放下酒坛长舒了一口气,再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刑昊天,许是心情好了,手一伸,把酒坛递到他面前。
垂眸看了一眼,刑昊天接了过去,仰头大口喝了起来。
看着他豪慡的动作,玉寒宫无声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在天刑教,如果他们只是两个陌生人,今日这样的共饮说不定是个好的开始……
刑昊天,你和我,可能出现的都不是时候。
第十章
那天那坛酒就像是「饯行酒」一样,之后玉寒宫与荆昊天的关系可以称之为若即若离,不再吵架打闹,也不能说是夫妻恩爱,就算欢爱也像是在应付彼此。
其实玉寒宫知道,是他变了。就像知道了真相再也提不起精神,连往日的玉寒宫都不像了。
这样的他,刑昊天还能留几天?
园中一棵参天古树,枝繁叶茂,树干一人双臂合抱都抱不住。玉寒宫坐在离地不高的一根粗枝上,背靠着树干,一手拿着酒壶,一手在膝上拍拍打打,嘴里哼着小曲。
此时正值傍晚,日头已经落到山腰处,正是夕阳最美的时候。
「教主夫人,您在这儿歇着啊?」树下突然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语调不正经,却让人烦不起来。
玉寒宫一低头,见程煜正咧嘴朝他笑。这男人跟他有几分相似之处,一见他,他就忍不住想笑。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问:「你要上来陪我喝两口?」
程煜唉了一声,「我怎么敢?」
玉寒宫笑而不语,抬头看着前方。
「要不我陪你聊聊天吧?」树下的人又说。
他低头看程煜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说起来,你回来这么些天没缺胳膊没少腿的,算是天刑教历年来大事中的一桩。」
「那又如何?」
程煜嘿嘿一笑,「也只有一人有这样的待遇,可见教主对你……」接下来不外乎是那些深情赞美的词句,听得玉寒宫这样拿情话当家常话说的,都有点受不了。
「……教主用情至深,感人肺腑,一片痴心日月可鉴……」
「等等!」他举手示意程煜停下,「你说的是刑昊天吗?」这百年难得一遇的痴情种只应天上有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这么想凑和我和刑昊天?邪教的人都这么闲?」
他一连几问,最后程煜笑着总结了回答,「我不过是喜欢凑热闹。」
这答案还真让人哑口无言。
树上的人不再开口,树下的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程煜在原地踱了几步,抬头问玉寒宫。「你心有所属了?」
想了想,玉寒宫随意回道:「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