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血尸虫!&rdo;我顾不上赵东西,因为这些密密麻麻跑过来的虫子,已经有着一些开始爬上我的头发,我的后背,我全身僵硬,一动都动不了……天,血尸虫,顾名思义,就是依附尸体生存的虫子,可是,我是活人,不是死尸。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足够与流沙媲美。我全身僵硬着,好像血液也停止了流动,唯独心脏还在&ldo;砰砰&rdo;的乱跳,似乎要从口腔内跳出来,寻个解脱。我的手虽然还拉着赵东西的手,可是我的手臂上青筋暴露,如同是一条条的蚯蚓,映衬着原本小麦色的肌肤苍白一片……
恐慌……我仓皇无奈的看着伴随着cháo水一样的流沙涌过来的血尸虫,我的人生到此应该结束了!
在面对着死亡的一瞬间,在面对着死亡的一瞬间,我苍凉而笑……
&ldo;砰……&rdo;猛然,我重心不稳,身体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拉扯着向下坠去,我想要大叫,可是嘴巴偏偏张不开,我的眼前全部都是黄沙,无边无际的黄沙,我就像是在沙漠中迷途的旅客,绝望中找不到回去的道路……
下坠……下坠……再下坠……感觉好像是坠入了第十八层地狱,一切是审判都是徒劳,只剩下灵魂在惶恐中无止无休的煎熬。
&ldo;砰&rdo;的一声重响,我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撒了架,整个人重重是摔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我在瞬间清醒过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鼻子里闻到陈腐的霉味,我应该还是处于地下吧?
头顶的矿工灯似乎是摔坏了,我摸索着在背包内摸了一起,终于找到手电筒,颤抖着手指按下手电筒的按钮,可是……手电筒大概也被摔坏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的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我心中大惊,在这样漆黑的地下,要是……要是没有照明工具,我也只有等死的份。
我用力的拍打着手电筒,心中祈祷着,千万要亮……一定要亮,大概我的祈祷被老天爷听到了,手电筒被我一翻折腾后,终于发出一束橘黄色的光芒,不怎么明亮,但在这漆黑的地上,也让我稍稍的心安不少。
手电筒的光柱集中在我的正前面,我大吃一惊,大大的想要喘口气,又憋了回去,就在距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一具白骨跌坐在地上,两只空荡荡的眼窝子,正狰狞的看着我,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慌‐‐这是什么地方?
我怎么来到了这里?慌乱中,我举着手电筒对着四面的墙壁上照了照,这里‐‐应该是一座地下室,抬头看向上面,这一看之下,我差点就歇斯底里的叫了出来,可是出于极端恐慌中的我,似乎已经忘了声音是怎么发出的。
这个地下室不算太高,四米左右,可是……可是就在我的头顶上,却悬挂着无数张&ldo;人皮&rdo;。
是的,那是人皮……一张张展开的人皮,连带着只有人类特有的头发,从顶部垂了下来,如果我伸出手去,就可以摸到这些垂下来的人皮。
在我手电筒不算明亮的光芒下,这些人皮在我的眼中不停的扭动着,没有风‐‐封闭的地下室内,没有丝毫的空气流动,但因为我微微的移动,或者我因为我这个活人特有的呼吸,让所有的人皮都在轻轻的晃动着,如同是一个个吊死鬼。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我一遍遍的在心中自问着,就算是墓室,也不该有这么多的人皮啊?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古代奴隶主有着把奴隶牲畜陪葬的习俗,可是好像没有听说哪个奴隶主有着要将奴隶剥皮后用人皮陪葬的习俗?
我看着那些漂浮在我的头上的一张张人皮,心中惶恐‐‐赵东西呢?
我记得当血尸虫出现的瞬间,我已经吓得忘了反抗,危机中,应该是赵东西拉了我一把,否则,我只怕已经被那些尸虫当成是尸虫吃光了血肉,就算不被尸虫啃了,也会被无边无际的流沙掩埋……
可是,我坠入了这个鬼地方,不管处境多么的恶劣,我至少还活着,赵东西呢?他在哪里?
想到这里,我忙着在地下室内四处寻找,但是,整个地下室除了悬挂在我头顶的人皮外,就是……那具跌坐在地上的骷髅,两只黑洞洞的眼窝子,狰狞的盯着我这个入侵者。
我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不管怎么说,我还活着,我就得继续我未了的使命,碰碰运气去找老骗子与小女孩……也许,我还有出去的希望。
在求生的欲望下,我再次打量四周的环境,在距离我右手不远的地方,有着一道土门,这一次,这个土门上并没有帘子遮掩着,我一眼可是看到外面。
但由于我的手电筒受了撞击,勉强还维持着一丝昏黄的光芒,影影绰绰之间,我并不看得清楚外面。
抬起头来,我看着悬挂在头顶的人皮,不禁头皮都要发麻……当即小心的移动着脚步向外走去‐‐
我一动,牵动地下室内的空气流动,这些悬浮在半空中的人皮也开始诡异的飘动着……恍恍惚惚中,我隐约听到有小女孩的哭声、人们的欢呼声……歇斯底里的那种,还有着人带着镣铐走动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在我心底脑海深深的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