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家常菜馆在照常营业,店子里没有任何客人,几个伙计扎堆说着话,似乎昨晚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过事情。
老沙也明白,尽管神偷和嫣儿是打草惊蛇了,但这些盗墓贼不会轻易离开,毕竟挖一条地道要太长的时间,而且这是第二条地道,再换位置,就肯定来不及。
老沙没有丝毫停顿,大摇大摆的走进店子里去。
那个门口坐着卖卤菜,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对他笑了笑,拿出一条卤鸡腿用盘子装好主动递过来,&ldo;刚出锅,来尝尝。&rdo;
老沙说算得上这里的熟客,不过之前交流不多,他是来见机行事,所以就没有推辞,&ldo;行,再随便给我来四个荤菜,半斤卤牛肉,一箱啤酒,我带走。&rdo;
&ldo;兄弟今天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rdo;大胡子中年人接腔道。
&ldo;嗨,能有什么事情,就是带点酒食回去给兄弟们压压惊,最近钢厂……&rdo;老沙拍了下嘴,&ldo;我就这毛病,不该说的也瞎说,没事没事。&rdo;
大胡子中年人也不说什么,依旧退回之前坐的地方。
老沙就等着他们做菜,假装无聊的东张西望,实际上是在仔细打量这菜馆的一切,但看来看去,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ldo;老板,厕所在哪,我肚子痛,借个厕所用用……&rdo;老沙吃了两口鸡腿后,捂着肚子站起来,没等人答应,就急着往菜馆后面走去。
大胡子中年人脸色一变,立刻上前阻拦。
我听老沙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眼前就像出现了老沙抓住神偷衣领的画面,那画面很有意思,我不知道两个在局中的人是怎样的心理,在我猜测中,老沙这是在激神偷,同时,也是旁敲侧击的,让神偷担负起应该担负的责任。
这类型的很多人,在对待自己的生命时,有时候不会那么的在意,反而是别人的生命,会更为看重,不会坐视不理。
我脑补的是两个人的情谊,因为这种情谊,是现代很多人不具备的。
就在我为自己的想象微笑的时刻,老沙估计是看出了端倪,盯着我说:&ldo;你以为我是故意那么说,要让神偷好好活下去?&rdo;
&ldo;难道不是?&rdo;我继续笑,心里忽然有阵发虚,老沙看透了我的想法,但我却看不透他的。
也许,老沙的那句话,就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说不定。可真要是那个样子,我会很郁闷。
&ldo;我看不惯男人为了女人,要死要活。而关键一点,则是我当时的确是离不开神偷。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谁都懂,虎符镇里,我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对象……&rdo;老沙的话彻底的抹杀了我的发散联想。
我在老沙的话里寻找出一些端倪,所以立刻截住了他的话,说:&ldo;等等,你之前说过,在黑林子里,就已经卷入了虎符镇的事情不得脱身,但事实上,你是到身上不能见阳光,才算真正卷入,对不对,之前你虽然受过伤,但还不至于走不了,你随时都可以走,直到你跟神偷,身上都出现了非解决不可的问题,而且这两个问题的源头,显然都在虎符镇!&rdo;
&ldo;我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我从虎符镇不得脱身,的确是有两个时间节点,在不同的层面。&rdo;老沙丝毫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ldo;一是心理层面,二是生理层面。&rdo;
被他一句话点醒,我立刻有些尴尬,我早该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