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卓然笑眯眯地说:“谢谢,你真好呀。”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中午,太阳热烈,盛夏之午阳光灿烂,给盛卓然年轻张扬的笑容上了一层更显白嫩的柔光。
终于不是照片上的黑白色了。
顾靖垂眼看着,心下欣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盛卓然在医院里握着他安慰撒娇的手,到现在都还没松开。
大街上两个少年牵手实在太少见了,来往路人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顾靖别开视线,把手抽出,转为摁手机:“当是谢谢你帮忙搬米了。”
盛卓然垮了脸:“搬米从超市到九楼!难道你的报答只是区区陪看医生吗!你是不是要搬我去新生研究所?”
顾靖装作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给盛卓然看过搜地图路线的界面,假装原本不认识路:“行,我刚刚找到路了,现在搬你过去。”
还真搬啊?
盛卓然愣了愣,随即笑眯眯地问:“怎么搬呐?”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顾靖说着,打开了打车app。
盛卓然搓了搓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着脑袋。
嗐,他给顾靖看过绝症诊断之后,好像变成了一只恃着绝症作天作地的小作精似的。
但是又很想顾靖搬他。
脑海里还闪现过一些记忆。瘦小的他窝在顾靖的怀里,顾靖看着很是年少,侧脸冷峻好看,眼神坚毅认真,短袖下显现的手臂轮廓紧致有力。
一次次的,顾靖还俯身,把他搬起来。
有时,他是躺着的姿势,被顾靖从病床上搬到另一张可以拖走的病床;有时,他从病床上被搬到轮椅里;有时,他从轮椅上被搬动到病床上……
他被顾靖搬得很好,纤细无力的脖子托在顾靖的肩窝里,把沉重的脑袋搁在顾靖肩膀上,他的背脊也靠在顾靖的手臂上,双手揣在肚子上,关键的骨骼都有承托。顾靖还很耐心,不会像坏的护工那样敷衍的直接扔人,顾靖会轻轻地把他放到病床上,手掌一直托着他无力的脖子,直到沉重的脑袋落在枕头里。
盛卓然甩了甩脑袋,把这些奇怪的片段甩出去。
不会吧不会吧,顾靖真的上辈子就喜欢他啊?难道高三下学期就会来医院照顾年老的他?
顾靖此时瞅了几眼,收好手机,双手很自觉地按在盛卓然的脖子上揉了几把,问:“脑袋不舒服?”
手法太厉害,好像很会揉穴位似的,盛卓然被按得脖子一软,脑袋差点都掉了。盛卓然连忙抬手扶起自己的脑袋,说道:“还行,就是想到一些东西。”
顾靖随口问:“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