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筱点头,拿上药带着小梅瑰回家了。先给她换了衣服,热了杯牛奶,然后又让她把药吃了,眼看着已经一点多,他们家也没有多出来的床,就把严谨的大床多摆了一套枕头被子,让小梅瑰先凑和着跟严谨挤一挤。
严谨睡得正香,呼呼的。小梅瑰还没有沾上枕头也睡着了,筱筱和严洛把两个孩子安顿好,熄了灯,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严洛照例正做早饭,筱筱也刚起,然后两口子就听得小魔王的房间里一声嗷叫,两人吓一跳,跑过去一看,严谨头发乱糟糟坐床上,一脸惊愕的指着旁边还睡得沉的梅瑰,大声喊:“爸爸、妈妈,有女妖怪入侵,她抢我的床。”
筱筱叹口气,跟他解释说昨晚梅瑰家里出了点事,他们把梅瑰带回来住,因为太晚了,没法买床,就先让他俩先挤挤,然后这个当妈的再三保证:“就是一晚,今天妈妈就买床,让梅瑰这两天暂时住书房,不会占你地盘的,你放心。”
严谨张大了嘴,欲哭无泪。什么?这小乌龟还要在家里住两天?他憋屈啊,妈妈是靠不住了,他转向同是男人的爸爸求助:“爸爸,我被欺负了,我被欺负了。她看了我的小鸟还不算,现在还夺走了我的清白,我不要负责,爸爸,我不要负责啊!”
小魔王前后都失守
严洛对儿子的暴躁表现不满意,一点小破事就这么沉不住气。他皱起眉头,还没吭声,筱筱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把小魔王支到外边说去,要不吵醒了小梅瑰。
筱筱过去先把严谨抱下床,拍拍他的小屁股:“先去刷牙洗脸,好好说话,别嚷嚷。”严谨当然不服气,扭头刚要发脾气,就被他爸大手一拎,提溜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出去了。
“爸爸,你怎么都不帮我,我是你儿子,是亲生的吧?”
严洛眼一瞪,严谨知道说错话了,吓得脖子一缩,但嘴上还是絮叨着:“我的清白没了,我坚决不要负责,我是被妈妈陷害的。”
严洛双臂抱在胸前,没好气的问:“什么是清白?”
“清白是什么你都不懂吗?”严谨瞪圆了眼,他爸是哪个星球来的?
“我在问你!你不是嚷嚷着没清白了,清白是什么?”
“呃……”严谨觉得答案就在嘴边了,怎么好象说不清楚呢,他想了又想:“反正是很重要的东西,网上和电视上都有的,一男一女躺床上,清白就没了。”
“以后不许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些词不明白意思的就不要乱用。还清白没了,就你这小豆芽身板,哪有什么清白可损失的?”
小严谨一下来精神了:“爸爸,那是说,我没被欺负?我不用负责了?”
“你放心,有些责任你想负都负不起,一天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遇到点事就慌里慌张,大呼小叫的,你成何体统。越出事越要稳,想办法解决要比你叽叽歪歪的嚷嚷强,记住没有?”看儿子点头了,严洛推他去洗手间:“快去刷牙洗脸,不许瞎胡闹了。”
小魔王这下小心肝安稳了,这阳光也出来了,空气也清新了,日后的生活也有了盼头。他一边乐呵呵的刷牙,把牙膏沫子溅得到处都是,一边慢慢回过味来了,爸爸说的对,其实负责也不怕,可以想办法解决嘛,他要娶三千个老婆呢,就算把这小乌龟给负责了,那也只是占了三千分之一而已,大不了以后将她打入冷宫,就叫“小乌龟的冷冻窝”。
他一边乐一边漱口,却被水给呛着了,这都怪小乌龟,他遇上她就没好事,清白还在就好,不用负责就更好,这个世界还是美好又公平的。
严谨磨磨蹭蹭的自己刷完牙洗完脸,把洗手间弄得象被打劫过一样,上衣也全湿了,他看了看,伸手把衣服脱了,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光着膀子一路狂喊着妈妈冲进父母的卧室:“妈妈,快给我找衣服,刚才的都湿了。”
冲进父母卧室,他傻眼了,小乌龟居然在!她为什么会在?在也就算了,为什么是睁着大眼站在床上,正好对着门口,他一冲进来就被她看到了,他没穿上衣没穿上衣没穿上衣啊!这下又被看光了!
小魔王出离愤怒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你说那小乌龟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妈妈还正帮她扣最后一颗扣子,他要是早冲过来一下下,那不是也能看到了吗?最起码还算公平。可现在,又是他吃亏,为什么啊?
严谨这回不嚷嚷了,他要克制,要克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乌龟你等着瞧!严谨深吸口气,佯装冷静的扭头就往自己房间走,倒是筱筱这个当妈的正好帮小梅瑰穿好衣服,把她抱下来放地上,然后急急跟在严谨身边:“你怎么不穿衣服,早上凉,快穿上。”从这房间追到那房间,翻衣柜把他衣服找了件出来给他套上。
小严谨以往对穿什么也很有自己的意见,没少跟筱筱拔河抢衣服,今天却是出奇的乖,拿什么穿什么,这让筱筱觉得奇怪。她哪知道她家儿子现在脑子里哪顾得上这个,他只想着奇耻大辱啊,不仅下面被看了,这回连上面也失守了,这爸爸妈妈是指望不上能帮他了,他得自己想办法。
餐桌上,严谨一直狠狠盯着小乌龟,梅瑰回应他的,却是坦荡荡的清澈眼神,她也纳闷着呢,这严谨小哥哥为什么总是气鼓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