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招是去年重阳,清酒喝了些酒后所授。这剑法精妙,后发制人,名为‘剑指东南’,并不好练,事后清酒像是改变主意了般,让她莫练这招,她本以为是这剑招艰涩难懂,清酒怕她练不会。
但清酒随之让她万不可在人前使出这招,鱼儿才明白清酒忽然教授这剑招只是因为心血来潮。
然而这剑招处于劣势之时,着实好用,现下是对着云惘然的,她便没有顾忌用了出来,不想被杜仲瞧在了眼里。
云惘然听到鱼儿说意中人,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嗯?!”意中人?不知道啊,叔祖怎么不知道啊!
杜仲胸口起伏渐大,问鱼儿道:“他在哪,他人在哪里?”
鱼儿道:“她……”
鱼儿咬住下唇,眼神痛苦:“她不见了,生死未卜……”
杜仲倒退两步,颓然靠在桌上。屋中左侧设有佛龛,上面供着牌位,插了三炷香,三点火红的光芒忽明忽暗,他看向牌位,双目湿润,忽又仰头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状若癫狂。
连云惘然都看不过,正想过去安抚。杜仲低头苦笑,说道:“是天意,天意。”
杜仲看向鱼儿道:“我教你武功,我一身武艺愿倾囊相授。”
鱼儿一怔,待要拜师。杜仲摇了摇头:“不必拜师。”
“出去罢,让我一人待一会儿。”
云惘然见自己已被他认了出来,讪讪的不好多言,带着鱼儿出去了。
那大门撞坏了,只能阖上一扇,鱼儿带上时,见到杜仲跪在蒲团上,朝那佛龛深深拜了下去。
翌日,云惘然目的达成,便独身一人回了名剑山庄,临走之时,千方百计,旁敲侧击,想要问问鱼儿口中意中人。
只是见她神色落寞,不愿多谈,以为是个浪荡公子,骗了自家侄孙女的感情,伤了侄孙女的心,自己暗地里气的跳脚,又不好多问,自己个沉着一张脸回了名剑山庄,着手下调查鱼儿游历江湖时结交过那些男人,这也是后话了。
杜仲答应传授鱼儿武功之后,真如其言,每日教授鱼儿剑法,竭尽心力,毫不藏私。
鱼儿沉心习武,卯时至酉时,比之杜仲要求的还要刻苦,一门心思全扑在功夫上,不去想别的,也不敢去想别的。
一年到头,年末时回了躺君家,在君家过了年。
除夕晚上,鱼儿茫茫然下了一锅长寿面,盛起来时有十来碗,望着桌上空空坐了齐天柱一人,恍然发现自己做多了。
齐天柱呼哧呼哧的吃完了一碗:“丫头手艺越发好了。”
鱼儿却道:“不如她。”
到年底还是没有清酒的任何消息,厌离的事也没什么进展。
年后鱼儿回了杜仲处,春去秋来,匆匆又是一年,这年年末鱼儿却不回君家了,依旧在这处静地修行练剑,只去了一封信给九霄山庄。
如此这般四年有余,一日,杜仲问鱼儿道:“听惘然说,解千愁曾传过你一层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