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长得极之象我的老朋友,她同你开玩笑,是不是?”
女佣惨叫:“鬼鬼鬼,你们中国特别多鬼。”
我啐她,“你再说,你再说!”
“有人按铃,我以为是太太忘记带锁匙,一开门,果然是你,你却跟我说,你要找你,我说,太太,你明明是你,还找谁去,谁知你笑笑走掉,现在你又回来,到底谁是你?”
我捧着头,走到沙发躺下,“我才是我,她只是我的老友。”
“怎么两个人一式一样?”
“她说什么?”
“叫你明晚七点钟到她家去。”
“你可别鬼话连篇,还有,这事不准同咪咪谈起。”
“太太,我觉得好诡异。”
“长得相似有啥稀奇,快快做饭。”
“我问她姓名,她说她叫顾玉梨,太太,你不是也叫顾玉梨?”
“你懂什么,中文不知有几许同音字。”
女佣略为释然,但眼神犹如受惊的小动物,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明晚七点钟。
我斟一杯酒,跌坐在安乐椅中。
她主动约我来了。
试问又怎么会平静下来,见完年轻的自己,又见年老的自己。
忍不住挂电话给丽华,想与她倾诉几句,她却歉意地说,家中还有亲戚在吃晚饭,我连忙识趣地挂上电话。
朋友不是每分钟都可以接触到,人人都有工作亲人,时间不够分配,就得排座次。
好不容易等到咪咪回来,她手中提着球拍子,一头汗。
“过来过来。”我拍着椅垫。
她连人带汗的过来挤在我身边,我深深嗅她濡湿的头发,庆幸她并不象我,外型与心情都似她乐观的父亲。
“我与爸爸打球,他一个人,女友离他而去。”
“啊,为什么?”
“最近他周转不灵,三部车卖掉两部,没心情。”
“他有的是办法,一个筋斗又回复旧观。”
咪咪说:“他说如今机会又不那么多。”
“我仍然看好他,他是一流生意人,”想想又忍不住补一句“九流丈夫。”
“但是,当初怎么嫁给他呢。”
“你当心我将来也问你这个问题。”
“起码要隔二十年我才结婚。”咪咪说。
“怎么对婚姻有恐惧?”
“没有时间,要做的事情太多,婚姻生活耗时失事。”她说得头头是道,“我看你这些年来双手没停过,吓死人,还是独身省事。”
“是吗?”我感动起来,“你知道我忙?”
“我也知道你苦。”
咪咪把面孔挤过来,脸皮贴着我脸皮,似要把生命力注入我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