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捉迷藏最好。」因为怕寂寞,我爱同学。
「毓骏,我有种感觉,」她仿佛有种不祥预兆。「你出来后所做种种,像是要为
所有的事作个总结。」
「是吗?你那样想吗?总结后我又去什么地方?」
ju新苍白了脸孔。
「别傻,也别多心,那样大的房子,不卖掉干什么?人家拿了地板可以重建。」
ju新有点释然。「你又进账一笔。」
「父亲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么有头脑,当初就不会想掐死我。」
「咦,」ju新笑我。「钱自己生钱,何需技巧,呆放在银行便办得到。」
她真的与我出院第一日看见的ju新判若两人。现在她有自信、干劲,活泼一如中
她说:「李-有时妒忌我们的交情,他不知道我俩的关系打何时开始。」
母亲出走那一日开始。
放学回到家中,十三岁的我与ju新正要打算看电影画报,只见到父亲铁青着面孔,
浑身颤抖地坐在书房中,大厦从此阴黯下来,每个角落都藏有魍魉魑魅,只有ju新不
怕,她仍然做我朋友,拖着我的手,按亮每盏灯,陪我做功课,带我返她家中,叫伯
母招呼我,是ju新与我度过这一次难关。
甚至连老父都说:「毓骏,待ju新,要似姊妹一般。」
「谁管李-明不明白?」
「但我有种感觉,你们始终会走在一起。」
「今日你仿佛摸着水晶球说话,预言良多。」
「他对你终于另眼相看,我深觉出尽鸟气。」
那日回到家中,女佣说有位先生找我两次。
「谁?」
「李先生一直在这里,他记下名字。」
我取过拍纸簿一看,只见上面写:殷先生来电。是李-的字。
「李先生来了多久?」
「他在沙发休息个多小时,后来埋怨电话太多,比他写字楼还吵,回公司去了。」
我莞尔。
「殷先生后来没有再找我?」
「没有。」
隔四十五天才想到问候我。
医生都是这个样子,男女老幼都是一具具躯体,治好他们的病患确是一种挑战,
一切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