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一向妖异。”
我想说,圣琪,彼此彼此,但是,即使姐妹也会被得罪,祸从口出,讲话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改问:“那么多男伴中,你最想念谁?”
她想一想答:“阿利扬。”
我点点头,谁会忘记那爬满流浪玫瑰的茱丽叶露台。
“你呢?”她问我。
我答:“邓剑华。”
“他们都对我们不好。”
“也许,因为年轻,我们也不懂得处理事情,彼此浪费时间眼泪。”
我低声说:“我去看看日本人睡醒没有。”
我走进地库,那里摆满各式游戏机器,像个小型游乐场,有最老式的角子老虎机,也有最新的ps3,琳瑯满止,蔚为奇观。
角落有一张丝绒旧沙发,城之内睡得香甜。
我四处打量,这里是圣琪小心经营的家,她的安乐窝,一边还有一只冰箱,打开,一切饮料齐全。
我看到一只上世纪六十年代点唱机,走近,随意按钮,唱片落下,欣然歌声轻轻传出,歌者用日语唱:“在拍青果店堂,染金发的你低声哭泣,说生命永不公平,那么,让我俩起舞,聊作安慰,舞至忘却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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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地上,谁,谁是主唱人,这样有水准。
“家亮。”
城之内醒来了,我应:“在这里”,一转头,发觉他仍睡得香甜,原来是梦呓,幸运的小子,没有错叫别的名字。
我微微笑走近,忽然他一手拉着我,我吃惊大叫。
他狰狞地笑,“在这里,没有人会听得见你。”
他把我拉到怀中,轻轻吟:“在拍青果店堂,染金发的你,哭泣说世事永不公平……”
“这好似一首非常著名的歌。”
“是,歌者叫青岛鹞,时时作男装打扮。”
我轻轻说:“真庆幸姐姐有一头如此温馨的家,有什么风雨可来躲一躲。”
“我想我们应当告辞了。”
“嘘,偷偷掩上门走,别惊动他们。”
我与城之内溜出阮家,在门口相视而笑。
我问他:“你决定是守还是退?”
“我不知道,你可是劝退?”
我轻轻点头。
“你不觉可惜?”
“世事永不公平,可惜的事实在太多。”
“我退而不体,你随时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