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她感慨地同自己说:“再世为人了。”
暑假,母亲邀请她坐油轮环游地中海,被她婉据。
“海还没有吸引到那种地步,你自己去吧,玩得高兴点,如有艳遇,尽情享受。”
母亲出门,子昂肆无忌惮工作到深夜,周末在家里开会,到处都是同事用过的杯蝶,钟点女工进门时吓一跳。
原来一个人住会那样自由。
那一天,子昂绝早回到办公室,已有信差在等她。
他递上一只扁平盒子,“王小姐,请签收。”
子昂纳罕,谁送来,是什么东西?
拆开一看,呀地一声。
盒子里是一条白金镶钻项链,链坠正是那块她所熟悉的翡翠。
盒里还有一封信。
子昂连忙拆阅。
“子昂,家母不幸病发辞世,享年五十三岁,我继承了所有遗物,包括这件玉佩在内,当日,珠宝店负责人曾说,你准备买下它,可是迟来向隅,今日,正好原壁归赵,敬请笑纳。”署名是陈日生。
子昂愣住。
信上并没有留下通讯地址,子昂无从与他联络,礼物一时也退不回去。
她取出玉佩戴上。
子昂愿意以原价买下它。
那天下午,比较空闲,子昂特地拨电话给旧上司陈德媛。
「咦,子昂,大红人,怎么想起我来?」
于昂不好意思地陪笑,「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陈日生。」
「呵,他母亲上个月病逝你可知道?」
「听说了。」
「办完事情,他回多伦多工作去了。」
于昂到现在才问:「他有职业?」
「咄,陈日生是多市十分出名的儿童病理医生。」
他?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是否想要他地址电话?」
「正是。」
「已经浪费了大半年时间,子昂,大胆一点,别逛花园,有什么心事要直接说出来。」
「是是是。」
回到家,她推开写字台上所有文件,取出钢笔白纸,写信给陈日生。
「……工作没有成绩,不敢有旁骛,今日收到你送来的玉佩,蓦然发觉,除出真正想得到的,其他一切也已经得到,是否应当进一步追求生活中理想……」信越写越长,足足一大叠,要用大号信封才装得下。
子昂立刻到邮局挂号寄出。
得不得到回音不重要,王子昂已有足够勇气去面对感情。
接著那个星期天,刚好母亲回来,“醒醒,醒醒。」,把沙发上的子昂推醒。
母女都有意外。
「妈妈,你晒黑了,健美年轻了十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