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已足以致命,烈焰更使人皮焦肉烂,可怕可怕可怕。”
婉玉垂头。
“你要不要吃金包银的炒饭?”
“吃不下。”
“闻到香味你就会改变主意。”
可坚笑笑到厨房张罗。
婉玉想,这小子,真有他的一套,确是个人材,可爱温文,又关怀朋友,洞悉一切,原谅一切。
不抓紧的苦,瞬息间落在别人怀抱,但,她浑身尚在灸痛,短期内不能有什么作为。
今天,恐怕他会摊牌,谁有空等谁一辈子,莫糟塌人家锦绣前程。
可坚在厨房,也不是那么好过。
那家伙,无端端伤害少女一颗无瑕的心,却不晓得这一类伤痕极难痊愈,致命的是她从此失去自信,也对人不再信任,血液中渗进苦涩,自彼时起,她看世界,目光少不免迟疑、偏激、感慨,蔷薇色重真一去不返。
那医生该死。
婉玉探头进来问:“进行得如何?”
“我怕到馆子吃饭,你呢?”
“哎呀,你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我看到餐厅的菜单就欲哭无泪。”
“那么,想不想每天尝家常小菜?”
婉玉避重就轻,“谁耐烦天天做这种琐碎吃力的事,我那位帮佣,她也不懂烧饭。”
“或许,另有大师傅肯为你服务呢。”
婉玉笑,“你?”
“可不就是在下。”
“你在家也天天弄吃的?”
“不可思议吧。”
“诚然。”
“做一人量与二人量差不多工夫。”
“这是一个很大的应允。”
“我知道。”
“承诺许下了最好将之实现。”
“我看上去像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不像。”
“那么请你详细考虑。”
比可坚做得再好再漂亮,是不可能的了。
下午,他们在家玩沙蟹。
可坚一直输,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都输,在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也输,不可理喻。
明明手上已经一对皮蛋,对方却会冒出三双二。明明三只爱司,婉玉还瞎跟,结果爆出顺子。